过好处;曹家不成了,她家又跟姓曹的划清了界限。多精明呀!燕王有这等精明的亲家,总好过跟蠢货结亲……”
“……没断干净,曹淑卿生的两个孩子还在他们家呢,长女出嫁了,长子跟永宁的小闺女定了亲,方才永宁的儿媳妇提过这事儿……”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永宁能把女儿许出去,太后和皇上都没说什么……”
“说那么远做什么?今儿是谢氏头一回顶着燕王府儿媳的身份出来交际,与众位长辈见礼,咱们只说她就是了。”
“不论出身,这孩子看着还是可以的。我瞧着比她婆婆大方些。岳氏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模样,我就看不上!别看谢家是暴发户,好歹谢氏的父亲是正经进士出身,总比岳家差一点儿成了乱臣贼子来得强。”
“终究还是底蕴不足。岳家不过是站错了队,谢家的根基就不行!”
“我听说谢氏的父亲肩挑两房,她这一房的祖父其实是个翰林,不是商人,办的书院在湖州那边还挺有名的。”
“你还打听到这些事?听起来是体面一些,但还是乱七八糟的。就算这谢氏的出身没什么不妥当,她嫁的那个朱瑞也不是什么体面的出身。若不是燕王没有子嗣,这样私生的孩儿连上玉牒都难,更别说是……还妄想要争得世子之位了!”
“燕王就这一个儿子,世子之位不给他又能给谁?燕王年轻时是有些荒唐,但好歹也立了这么多军功,对皇上又忠心耿耿的。他若只求把王位交给亲生儿子,皇上还能驳回来?只怕太后也不能依!”
“谁知道呢?若是皇上真乐意,又怎会至今不肯下旨册封?燕王忽然把儿子儿媳召进京,就是冲着这件事来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如愿呢。若是不能如愿……这朱瑞两口子跟其他王府的庶子庶媳,又有什么不同?燕王府偌大一块肥肉,还不知会落在谁的嘴里呢!”
打听
这帮宗室女性长辈们说燕王府闲话的时候,谢慕林其实离得并不远。
她当时刚刚告别了马家两位少奶奶,面带微笑地送她们去与其他熟悉的宗室皇亲家女眷寒暄,转头看到大姐谢映慧的另一位好友卢飞云向她招手,便停在原地多站了一会儿,正好处在下风口,把屋里好几位老王妃的话给听了个正着。
不过,这种事并没有出乎她意料之外,她早就从老总管与谢映慧那边分别打听到,京城的宗室圈子里颇有一些人对于燕王府的事说三道四,无论是燕王当初选择了在先帝末年夺嫡之争中站错队的岳家千金为正妃,还是他们两口子成亲多年只有一个女儿却不肯纳妾,以及这两年燕王多了个身世不明的儿子这些事迹,都是她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谈资。
这对谢慕林而言,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她连别人贬低自己的家世出身,都不是很放在心上。反正事实就摆在这里,她的亲祖父确实是商人没错,嗣祖父也确实做过翰林,办了书院,而她的父亲如今就是正当位的二品大员。当今皇室也好,近支宗室也罢,其实同辈的年轻媳妇里,还没有谁的父亲比她父亲官位更高呢,就连太子妃与即将进门的三皇子妃蓝氏也一样。天知道这些人故意贬低她的出身,到底是真的看不起商人后代,还是出于羡慕嫉妒恨,才故意挑刺的呢?她才懒得跟她们多计较!
只要她们别把闲话说到她面前来,叫她不得不为了燕王府的脸面反驳回去,她才不会管别人私底下吃谁家的瓜呢!反正她自己也没少吃她们的瓜,还吃得挺香甜!
卢飞云很快就走了过来,满面都是惊喜:“谢二姐姐,你来得好早!”打完招呼才想起自己似乎称呼错了,“我如今是不是该喊你表嫂才对?”问完不等谢慕林回答,她自己倒先哈哈笑起来了。
这个小姑娘性格比较活泼率真,谢慕林虽然跟她接触不多,但还是挺喜欢她的。况且她与马玉蓉交好,在谢映慧遭遇家变前的那些旧识中,算是难得没有变脸的人,甚至反而跟谢映慧交情变好了。这样不势利又人品正直的朋友,本就该值得人多多珍惜。
谢慕林十分友好亲切地跟卢飞云聊起了家常,先是打听了一下她父母的身体情况——当初谢璞能顺利在大理寺洗刷冤屈,除了自己一家人的努力,也有大理寺官员公正不阿的缘故。卢飞云的父亲卢复之时任大理寺右少卿,也是当时负责谢璞案件的主审官员之一,算是谢家的恩人了。今天既然见到了卢飞云,谢慕林肯定要问候一下卢大人的。
卢飞云简单说了自己父母一切安好之后,又说起她父亲外放的事。如今她是随母亲回京来探望外祖父母,顺便过年的。她已经跟谢映慧见过面了,还约好了下次再见,今天倒是想打听一下马玉蓉在北平的情形。马玉蓉预定明年春天出嫁,看来是要在北平办婚礼了,卢飞云知道自己不可能亲身参加,心中有些遗憾,便向谢慕林打听她几时回北平去?若是在婚礼之前,她就得托谢慕林捎一份新婚贺礼给马玉蓉,捎带上一份添妆什么的。
谢慕林与她聊了一会儿,她的母亲便来找她了。谢慕林与这位县主聊了两句,便送她们母女离开,又与卢飞云约好了以后再见面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