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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长辈们是直接跟他祖父兴平老郡王商量此事,而祖父兴平老郡王又直接传了他父亲过去宣布结果的,并没有让他父亲考虑,又或是在他家里另外挑人的意思。他父亲虽然有所质疑,无奈祖父拿定了主意,便是继母哭到眼都肿了,嫡长兄家的嫂子闹个没完,这事儿也没有改变的可能。他就这么胡里胡涂地被过继出了这个家,从此以后,就要成为郡王了。
祖父老郡王还对此十分满意:“如今这任的燕王一向人品不错,打仗打得好,持身正派,也愿意弥补我们这些老王的血脉后裔。虽说不能叫我们得了燕王府的基业,但好歹多补给我们家一个郡王的爵位,也不算亏了。你别理会你爹娘兄嫂都说什么闲话,这事儿虽然未下旨,但太后都点了头,便算是定下了。皇帝再怎么样,也不能驳了他亲娘的面子。
“回头你去见一见仁和县主,放话震慑一下她公婆和婆家人,她便会认你了。然后你就收拾东西,带着你媳妇搬进顺义郡王府去吧!顺义郡王府开府已久,连个正经主人都没有,全府上下只由得一个偏房妾室指手滑脚,太不象话!没得丢尽了我们宗室的脸面!你们夫妻赶紧去清理一番,重新立起规矩来,也叫外人不至于小看了你嗣祖母和嗣父。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先帝的原配和嫡长子,你如今也算是先帝的孙子了,不比永安郡王差!”
朱瑎听得目瞪口呆,但他还算听话,乖乖回头跟妻子白氏商量了一下,两人连家都没回,出了祖父的郡王府,转头就往仁和县主家去了。
仁和县主近日正忙碌着与丈夫收拾行李,预备进京去谋官呢。他们打算跟着太后与四皇子一起走,所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可他们到底要带些什么行李,还没个头绪,女儿是否要同行?仪宾要不要带几个堂兄弟表兄弟去做帮手?这些事也都没定下来。仁和县主想带女儿走,可婆婆觉得孩子小,万一撑不住长途跋涉就麻烦了,还不如放在家里,反正有祖父母照看,不会有什么差错。仁和县主哪里舍得?再加上婆婆又想往仪宾身边塞丫头,哪怕说了不是通房,县主心里也老大不情愿,正跟婆婆闹官司呢。仪宾虽觉得不耐烦,但如今正要依靠妻子带揳去谋官,只能忍了,寻了个借口跑去前头书房,避开母亲和妻子的争端。
朱瑎就是这时候带着妻子上的门。听说他就是北平宗室与燕王府合力为顺义郡王选定的嗣子,还得到了太后与四皇子的认可,仁和县主就震惊了:“这事儿怎么定得这样快?!我都没听到消息,只知道我娘还在各府里挑人呢!”
朱瑎讪讪一笑,一脸憨厚地说:“长辈们都说,要尽快定下人选,等太后娘娘回朝跟皇上说了,皇上自然就会下旨了。年底的时候祭祖,总要让祖母与父亲在知道追封恩典的同时,也听到自家后继有人的好消息才好。”
白氏也在旁道:“是呀,姨娘想挑个年纪小的,固然是好养熟。可是县主这儿处境也不容易,若能早些得个年纪大些的兄弟撑腰,总比等着小兄弟长大强。”
这话正说中了仁和县主的心事。其实县主也不是没怨过母亲徐夫人的,无奈徐夫人坚持,说是真要挑嗣子的话,就得挑个年纪小又听话的,进了郡王府后就由她教养,自然能养得贴心,日后也会成为县主的好帮手。可远水救不了近渴,县主哪里能等得了这么长的时间?无奈母亲做惯了主,根本不肯听她的劝。
如今连宗室里别房的长辈们都知道她的难处,特地挑个年纪大些的兄弟来替她撑腰了,母亲却还一无所知,真真不知该叫人说什么才好。
仁和县主叹了口气,忽然不想跟嗣弟多言,却瞥见朱瑎已经跟仪宾搭起了话,听着只是说些家常,却在几句话之后,便试探出了仪宾母子都不愿意让县主带女儿上京的想法。
朱瑎虽然在家时是小可怜,但兴平郡王一番话给了他底气,如今他算是先帝的孙子了,对着一个县主仪宾又有什么好心虚的?他毫不客气地数落了姐夫的态度,指责仪宾意图分离姐姐与外甥女,心思不正。小姑娘家家的怎能离开母亲身边?交给祖母教养,万一跟生母生分了可怎么好?!仁和县主的婆婆先前就有过挑拨儿子儿媳的言行,实在令人信不过。
至于旅途辛苦——他们是跟着太后与四皇子的仪驾回京,太后都经得住的辛苦,仁和县主的女儿又没听说有什么疾病,怎会经不住?!更何况太后随行的人员里还有太医在呢,有事请太医诊治就好了。小姑娘又不可能一辈子不进京去跟父母团聚,与其自行上路,还不如跟着太后走呢!倘若能有幸被太后召见,得了太后的青眼,这辈子都受益不尽!
仪宾被新出炉的小舅子说得哑口无言,反而开始考虑起女儿若能同行,是否真能成为巴结讨好太后的工具,为他带来利益了。仁和县主直接红了眼圈,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有个靠谱的娘家兄弟,能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安心感。
“阿弟!”县主拉住了朱瑎的手,“我娘那儿你只管放心,有我在呢。她总归是心疼我的,知道阿弟处处护着我,为我着想,又怎会不接纳你?往后……我要随仪宾进京,我娘的养老就交给阿弟与弟妹了。我相信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