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终身伴侣,不打算再去攀什么高枝儿了。宛琴若生出事来,尴尬为难的是她,更有可能破坏她为自己筹谋的好姻缘,那绝对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往日她怕宛琴没了念想,反而容易生事,要是闹腾得太过,就会连累谢家丢脸。如今她眼看着自家二姐已经行过了册封礼,只差亲迎过府,就是板上钉钉的永安郡王妃了。有了这么一门贵亲在,谢家家世不比以往,她这个有把握得到郡王妃二姐支持的人,便也有了压制生母的底气。
于是谢映芬趁着生母宛琴心生愧意之机,赶紧打铁趁热:“姨娘,我是你生的,心里只有盼着你好的,又怎会无缘无故告你的黑状?只是你也要为我想一想才是!如今是二姐姐的大好日子,她是太太唯一亲生的闺女,自然爱若珍宝。太太平日里对我们这些庶子庶女虽说是尽心尽力,仁爱慈和,但总归与亲生的还是不能比的!在这样的日子里,万一叫太太听见姨娘说的话,心里怎会不生气?!
“姨娘反正是无宠无爱了,太太人品也正,不会克扣了你的日常用度,但难道太太就不会把气出在我与四弟身上么?!我们姐弟的事,姨娘又做不了主,在父亲面前说话也没有份量,往后要依靠太太的时候多着呢!你就算不心疼我,好歹也要为四弟着想。他生得聪明,读书有成,将来是有大好前程的,你怎么忍心看着他因为不得嫡母喜爱,在读书婚配等诸事上头平添许多波折?!”
宛琴被女儿说得面色苍白,连忙再三赌咒发誓,表示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往后无论是在人前人后,都只会说太太的好话,夸太太生的少爷姑娘们出色,再夸一夸谢家的书香门第出身,哪怕提起谢家三老太爷是个商人,也不会说任何看不起商人的话。
她这么说了半天,谢映芬才勉强点了头,道:“姨娘知道好歹就行。我也是为了四弟着想。再者,姨娘哪怕失了宠,下半辈子也要在谢家过了。若能得太太怜惜,也能过得舒心些。姨娘哪怕是为了自己将来养老,也不能再犯糊涂才是。曹家算什么?他家就算能自保,还能管得了姨娘的养老?!你便是成天说他家一箩筐的好话,他也不会给你一文钱!”
宛琴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瞧着文氏在贵人面前失了稳重雍容,她趁机酸上几句罢了。文氏再和气,也与她有妻妾之别。对方出身平平,如今却贵为二品诰命,又生了个女儿要做郡王妃,俨然是比曹淑卿身份更高的贵妇人了,只怕在承恩公夫人、承恩侯夫人面前都有了地位,宛琴难免会生出几分意难平,在女儿面前便一时失了分寸。如今她回过神来,自然不敢再犯的。也就是文氏治家温和,对她又宽容,她才会少了畏惧之心。若是从前还在曹淑卿手下做妾,她只有战战兢兢听候差遣的份,哪里还敢大放厥辞?!
谢映芬见生母顺服了,便继续道:“还有我的亲事,姨娘也别在二姐姐面前胡乱提起。父亲和太太自有打算,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一切以稳妥为上,还得看对弟弟是否有好处,倒也不必一味追求攀亲高门大户。二姐姐有福气,能嫁进燕王府也就罢了,她这亲事其实是二姐夫从前还是将军府少爷时定下的,只是二姐夫身份骤贵,也没有背约之意,方才维持下来,倒不是二姐姐从一开始就跟王府议了亲。这一点,姨娘心里应该想得明白。三姐姐倒是跟侯府公子定了亲,但三姐夫是什么情形,姨娘心里有数。从前谁家敢招他做女婿?!三姐姐一门心思嫁过去,还不知道要过什么苦日子呢。就算能跟人吹牛,说她要做侯府少奶奶了,那又有什么好处?!”
宛琴皱了皱眉,道:“二姑娘的福气,自然不是四姑娘能比的了,嫡庶有别呢。只是三姑娘这门亲事,也不能说侯府就一定不好了,只是她没眼光,偏偏选中了万家三少爷罢了。幸好万家三少爷能干,永安郡王也愿意帮衬,瞧着是个有前途的,就算嫡婆婆刁钻些,三姑娘也总有享福的一日。”
谢映芬合掌一拍:“姨娘说到点子上了!平昌侯府倒是有嫡子,但他们能看得上我一个庶女么?!三姐夫若不是庶出,你以为万太太能答应他娶个庶女?!可既然是庶子,那自然就别指望能靠着家里成什么事儿了。三姐夫将来就算有前途,又与平昌侯府有何干系?他是因为娶了三姐姐,跟二姐夫永安郡王成了连襟,自己也有几分才干,方才有了好前程的。他就算不是侯府公子,难道二姐夫就不提携他了?他就没有好前途了?可见他是不是有前途,三姐姐是不是能跟着享福,不是因为他是侯府出身,而是二姐夫愿意帮衬!否则,怎么不见万太太那两个嫡出的儿子有什么出息?!”
宛琴沉默不语。
谢映芬又叹道:“再说了,那些公侯伯府的,家大业大,人口也多,便是愿意提携一个庶子,也不会帮衬到庶子媳妇的娘家兄弟身上。反倒是那些家世清白、人品简单的人家,只有一个儿子的,自家过得好了,倒有可能帮衬小舅子些。姨娘没瞧见大姐姐嫁进黄家,虽说只是寻常官宦门第,但婆婆和气,丈夫也前程似锦。她离开北平前,两次跑回家里来,她婆婆不但不拦着,还帮着备礼呢!大姐姐提议兄弟们可以去黄家族里借书抄,黄家母子也都点头赞成。若换了是万家那等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