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两样大头外,书本等物也有许多,还有别人家女儿出嫁时少见的织机等器械。文氏原本觉得嫁妆里有那几台织机提花机纺纱机什么的,不大象话,但谢慕林说服了她:“这不是正好能证明我是个热爱纺织女红的大家闺秀吗?我们家里又确实有相关的产业,说明我不忘本。就算有人挑刺,我们也有足够正当的理由驳回去,有什么好顾虑的?”文氏想想也是,便答应了,而且有几台织机器械体织庞大,只能一机一抬,正好多占几抬嫁妆数目,衬得谢慕林的陪嫁更丰厚些。
站在她们对面的宛琴倒是看了个正着,暗暗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谢璞又对文氏道:“催妆礼都送过来了,明天就该送嫁妆过去了吧?这一回是谁押妆?虽然不好太过张扬,但好歹真姐儿是要嫁进燕王府的,不是世子妃,也是永安郡王妃了,排场太次了,倒容易叫这满城的人笑话,所以,该有的热闹还是要有的,只是别过于显摆就好。你派去押妆的人,要老成些,在燕王府的人面前不卑不亢,即使遇上了哪位皇家的贵人,也不能出丑。”
于是她便问父亲谢璞:“若是四皇子会到燕王府来,那太后娘娘呢?太后娘娘会放心让四皇子独自外出吗?”真正身体有问题的是四皇子呀!
文氏忙道:“我打算让赵丰年两口子过去,想来就够了。”又问,“皇家会有贵人到燕王府看热闹么?难不成是四皇子?”想来四皇子才十二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孩子最爱看热闹了,四皇子从小在宫里长大,也没见过什么民间的热闹,如今难得堂兄娶亲,他又正好在宫外,哪里舍得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会来是再正常不过的,燕王府又不是外处,有叔婶兄姐们照应着,还能有危险不成?
文氏觉得自己的猜想再正常合理不过,谢璞却有些迟疑:“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方才高公公跟我提起,说这几日可能会有贵人到燕王府来,让我们即使遇上了,也别惊慌失措,依礼行事就是了。贵人是为婚礼而来的,旁人怎么好扫了他的兴?”
谢慕林因为是要嫁去燕王府,所以嫁妆抬数比大姐谢映慧多些,但也不至于太离了格,连燕王府送来的聘礼与方才送的册封礼、催妆礼等等在内,约摸可以凑出一百二十台来,与当年燕王妃岳氏嫁给燕王时的嫁妆等同,也几乎是本朝郡王妃这一级别的贵人通常会有的嫁妆抬数,只有数位出身特别富贵的,才会准备一百六十台以上。
大金姨娘站在她边上,满眼都是艳羡,压根儿就没留意到女儿方才的反应。
只不过,燕王妃当年家道正艰难,尽管是倾全家之力置办的嫁妆,那一百二十台嫁妆还是稍稍有些虚了,听闻还有燕王暗中帮衬的部分,也有她的闺蜜兼媒人萧明珠大小姐临终前的赠礼。而如今谢慕林这份嫁妆,相对来说就比较实在了,当中又以陪嫁的家具和衣料占了大头。那些家具几乎全都是上好实木材料全新打造的。由于是在湖阴县找工匠打好了再用船送过来,因此成本反而比市价低一些。至于衣料,那更不必提,这本就是谢氏家族本身的产业,随便几房族人凑一凑就有了,花销倒是不大。只有部分特别贵重稀有的衣料,才是谢璞费了力气,让手下掌柜们采买到手的。
文氏把女儿打发回了院子,便又开始忧心忡忡地带着人去检查明日要送到燕王府去的嫁妆了。
谢璞笑道:“四皇子怎会独自外出?他若要出来,自然有人陪着。重林不得空,还有永平郡主呢,此外,马家兄弟几个都在,还有小袁将军。”
文氏这几天就一直这么紧张着。有时候她看起来挺镇定的样子,其实心里没少念叨各种杂事呢。谢慕林虽然曾经劝过她,但她并不认为自己这样
至于太后,他倒是知道些消息:“太后娘娘近日身体大好,精神也不错,说是瞧着天气似乎没先前那么热了,打算挪回紫禁城中暂住。如此,等太后娘娘参加完永平郡主的婚礼后,预备南下返京时,从北平城出发,也比从紫竹院走要方便些。只是我这两日都在忙活你的事,也没顾得上回衙门里打听,因此并不知道太后娘娘是否已经移驾了。想来高公公会特地提醒我,绝非无的放矢。咱们家的人若到了燕王府,恐怕不仅仅会遇上四皇子,就算是碰见太后娘娘来查验孙媳妇的嫁妆是否足够丰富,也没什么稀奇的呢!”
除了这些大件以外,其他值钱不值钱的零零碎碎也相当多了。文氏不太放心,总担心明日送嫁妆时会被人议论,又或是途中出什么差错,仍不住要再去检查一遍所有的嫁妆,还得确认挑嫁妆的扁担全都没问题,以及挑担的家丁都能记住礼仪规矩,明日无论是在街面上还是在燕王府,都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
谢家父母子女说笑一阵,便高高兴兴地各自散了。
谢慕林想起朱瑞口中身体中毒还未好全的四皇子,有些怀疑他会不会到燕王府来看热闹。但也很难说,他毕竟是个孩子。反正燕王府很安全,他闲着没事过来散散心也好,成日困在紫竹院有什么用?
劝母
虽然喜事值得高兴,但大家都有很多事要做呢,不可能一直聚在一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