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方上前一步,将沈璃稍稍一挡,抱拳道:「王上并无欺辱神女的意思,神君莫怪。」
行止眼睛微微一眯,语调微扬:「哦,墨方将军竟如此了解王爷的心思,倒是难得。」
听出他语气中没有善意,墨方眉头一皱,还要答话,却听沈璃道:「何苦为难墨方。」她将墨方的手腕一拽,瞪了他一眼,不满他的私自出头,墨方微怔,一垂眼眸,乖乖的退到后面去。
「神女幽兰对我魔界将军出言不逊,沈璃忍不了这口气,欺负了她又如何?」沈璃望着行止,「神君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可是要帮她欺负回来?」
听罢沈璃这话,行止的语调更加令人难以捉摸:「哦,王爷竟是为了将军如此动怒。当真,爱兵如子啊。」
「倒比不得神君这般会怜香惜玉。」她稍没忍住,心头情绪溢出,语调一沉,话音微冷,本以为行止听了会生气,没想到他却是一勾嘴角,眼中Yin郁之色稍退,竟是起了几分喜色。
行止的这几分喜色却让沈璃想到往事种种,她心头忽然又是一怒,恍然觉得这个神明根本就是将她玩弄于掌心,每每亲自割开了两人的关係之后又巴巴的跑来勾引她,勾引的火候偏偏还该死的好,眼瞅着鱼要上钩,竟让鱼发现这钓鱼人丢的是条直钩,望着她自己将嘴往上面血淋淋的穿!他行止神君是觉得沈璃此人有多犯贱!非得把自己钉死在这根直钩上?
越想越怒,沈璃脸色全然冷了下来,「神君若是要为她讨债,自去找魔君理论,若有处罚,沈璃甘愿受着,不劳您动怒。告辞。」说完,也不等行止答应,拖了墨方便走。
幽兰心中觉得委屈,望着沈璃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甘心,抬头一看行止,见他也目光深深的望着沈璃,幽兰道:「这魔界之人未免太不懂礼数,碧苍王敢如此对待天界之人,其臣服之心根本就不诚,他日或成祸患。」
行止回头,定定的望着幽兰,倏尔笑道:「可不是么,神女下次若再如此招惹到她,她若不小心掐着了你的脖子,那可就糟糕了。」他言语温和却透露出一丝寒意,「尸首分家也说不定呢。」
幽兰忽觉脖子一凉,弱弱的看了行止一眼:「彼时……神君会为幽兰主持公道吗?」
行止一笑,笑得幽兰心意暖暖的,却听行止坚定道:「不会,魔君甚宠碧苍王,必定护短,天界不会为神女大动干戈,毕竟两界和平为重,若有那时,神女便且安息着吧,行止会来奉点供果的。」
幽兰怔怔的立在花园中,目送行止白衣飘飘渐行渐远。
沈璃脚步迈得疾而大,一直走出宫门也不肯缓下来,墨方一直静静的跟着,直到此时才轻声唤道:「王上。」
沈璃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墨方偷偷瞥了她一眼道:「王上,这是为何突然生了火气?」
「火气?」沈璃脚步一顿,身后的墨方避让不及,一头撞在她背上,沈璃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墨方慌忙中将她腰一揽,抱了个满怀,沈璃心中还想着别的事,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墨方倒是自己先烧了个满脸通红,还没等沈璃站稳,便急急忙忙鬆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双膝「扑通」一跪,狠狠一磕头:「王上恕罪!」活像犯了命案一样惶恐。
沈璃稳住身形,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本来不是多大的事,沈璃根本没打算放在心上,但墨方如此反应却让她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被他抱过的手臂彷似有些发烫。她清咳两声:「无妨,起来吧。」
墨方慢慢起身,却一直垂着头不肯抬起,沈璃却眼尖的看见他烧得赤红的耳朵,她扭过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声音淡淡道:「帮你收拾了神女,也没叫行止神君揍了我们,我何气之有?」
墨方本来还有话,但被如此一闹,脑子里哪还思考得了别的东西,只应承道:「是,没有。」
「而且即便他行止神君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在此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沈璃声音一顿,随意找了个理由,「只是方才四周无人,且行止神君脾性着实难以捉摸,未免吃哑巴亏,我走快了一点罢了。」
「王上说得是。」
沈璃抬脚继续往前走:「今次那神女幽兰对你出言不逊,若我是没看见,你便打算忍气吞声声是吧?」
「王上说得对。」
「哼!我魔界的将士何以非得让着他们天界那些骄纵的东西,在天上作威作福欺压小仙的勾当做惯了,便把破习惯带到魔界来。我可不吃他们那一套。分明是自家人做出的破事,非得往他人头上叩屎盆子。日后不管是拂容君还是他姐姐,但凡来找你麻烦,便是找咱们魔界将军们的麻烦,这是伤脸面的事,休得退让,否则,叫我知晓,必用军法罚你!」
「王上说得是……」墨方一抬头,「王上,这……恐怕不妥。」
拂容君和洛天神女都是天帝的亲孙,且拂容君现在与沈璃有婚约,若是闹得太僵,只怕日后对沈璃不好。
「没什么不妥,别让外人以为咱们魔界的人是好欺负的。」沈璃摆手,「回吧。」
「等等。」墨方唤住沈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