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血骑士的声音游刃有余,他并没有尽全力,“他们甚至都看不见你,你可能会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牺牲,到死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为他们做过什么。”他攻速放缓,显然是希望徐渺已经得到教训,能够明白学习的重要性。
“继续。”徐渺却道,发丝在空中扬起,烈日映出她干裂的唇瓣,“为什么一定要进了学院才能开始上课?在实战中学习进步更快,血老师,别心软。”
血骑士:“?”
原来这一战也是徐渺主动策划的,这孩子对自己够狠,既然这样他也不用留手了,他血色的眸子更红了,简直像一汪鲜血汇聚而成的深潭:“如你所愿。”他说,“我以血骑士的名命令你体内的血,燃烧吧,焚毁吧。”
徐渺一瞬间感觉到血管内汩汩流动的血ye被点燃了,仿佛有一簇簇火星在身体各处爆裂,血管中流动的已经不是鲜血而是岩浆,呼吸是滚烫的,皮肤充了血,整个人几乎像一颗熟过头的番茄,下一秒就要炸开。
贴着砂砾的黑猫呜咽一声,顶着无法抗衡的力量,死也要从地上爬起,额头却突然被人类的指节弹了一下,血骑士走到他身旁,懒洋洋坐下了:“她心里有数,这是在利用我的力量,想办法在实战中突破呢。”
阿墨爪子抓挠着地面,继续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相信老师不会故意害徐渺,也相信徐渺能够突破,她可是徐渺,可他还是不想看着徐渺一个人拼命,她或许会在痛苦中蜕变,可痛苦留下的伤痕再也无法抹去。
徐渺觉得自己就像架在火上烤的羊羔,皮肤在炙烤中皱起,焦黑,碳化,烈火焚身,恍如炼狱,她会死吗?死在这里,毫无意义。那么什么有意义,活着吗?太累了。好像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停下过脚步。明明说好的,等上大学就轻松了。
上大学。
她已经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了,这双眼眸烧得赤红,涣散的瞳仁却恢复了焦距,她要掀翻这个Cao蛋的世界,要揪出把她送到这里的幕后黑手,要劈开一条回家路。不要小看一个高三毕业生的怨念,如果一切都要凭实力说话,那就站到巅峰吧,变得比所有人都强吧。
几乎就在她眼神聚焦的同一时刻,沸腾的鲜血停滞了,从某个遥远而又shi润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唤:“沉睡之国终将苏醒,福莱摩尔的宫殿中,静候吾王归来……”
干燥无比的沙漠中央,空气中的水分突然增多,水汽涌入血骑士的鼻腔,他先是欣慰一笑,旋即脸色一变,鼻腔、耳膜、嘴角、眼角同时流出鲜血。
他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了。
奋力直起身的黑猫突然感到身上一轻,一个趔趄站稳,正要冲上前,脚步一滞,嘴巴微张,愣在原地。
少女长发散落在身后,尖尖的耳鳍伸出发丛,色泽瑰丽的鱼尾半卷,违背牛顿力学地漂浮在半空,周身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浪涛卷住,虽然身在沙漠,却仿佛已经回到大海,目之所及都是她的子民。
这是她的超凡能力,阿墨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浪涛颤颤巍巍摔在地上,徐渺也跟着落在了shi润的沙土上。
他几步跑上前,努力顶起徐渺半边身体,徐渺还有点懵,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尝试着复现那汹涌的浪涛,冥冥之中她有种感觉,她本应有能力召唤来大海。
然而现实时,一朵小浪花噗叽一声冒了个泡,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徐渺:“……”
血骑士抹干净满脸血:“事实证明,急功近利要不得,还是得好好学习。”
冥渊学院
现在也只有冥渊学院会教她怎么驯服自己的力量。
难不成未知的存在送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换个地方上大学?
徐渺在心里讲了个冷笑话。
她想了想:“我可以提问吗?”
“问。”血骑士说, “我可以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
徐渺提出三个疑问。
“为什么奥罗拉在荒野中来去自如,却放任沙赫人被罗非家族欺压?就算不为了沙赫人, 能给财团找点麻烦,也该是奥罗拉所乐见的吧?”
“为什么让先知组织暴力活动, 牺牲那么多成员?那几乎是无意义的牺牲,先知完全把他们当炮灰。”
“你和黑骑士是怎么知道我的位置, 这么快就找到我的?”
虽然已经倾向于前往冥渊学院, 徐渺还是得搞清楚,这些问题很关键。
“第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财团的‘对等报复’原则,荒野种植基地是罗非家族的核心利益所在, 我们没有你的黑客技术, 无法在不触发报警的情况下捣毁基地, 如果他们发现是我们做的, 会不惜一切代价对荒野发射核弹洗地,那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后果。”
“第二个问题,圣徒曾经降下指示,我们不能干涉先知,先知也不能干涉我们,小打小闹不要紧,一旦越界, 他能瞬间杀死不守规矩的人。”
“最后一个问题,我和黑骑士不知道你的位置,我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