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轻快温柔的对唱,男声温暖,女声柔软。
李羡说:“六月鸟巢那次我正?好出差,不在京市,好久没看到大型烟花秀了,这样应该也算一次。”
一簇一簇上升的烟火倒映在眼眸之中,孟恪勾唇,反握住她牵自?己的手。
冬夜太冷了,她手如?薄冰,被拢到温热宽厚的掌心,渐渐融化。
“好看吗?”李羡微笑,扭头看他,鼻尖被冻得?通红,眼梢shi润,肤色是?冷透的瓷色。
孟恪垂眸,另只手握住她的手臂,将人带到自?己身前,垂眸看着她,“好看。”
他稍稍俯身,松开了握住她手臂的手,附到她后颈,朝自?己一揽。
李羡心跳猛地漏掉,又加速。
近到可以感受到冷冽冬夜里对方温热的呼吸。
在他的吻落下来之前,李羡说:
“生日快乐,孟恪。”
孟恪生日后不久, 李羡从京市出发,赶往平芜。
说是平芜,其实拍摄地在下属县城的乡镇里, 距离平芜有近百公里。
李羡来到这里接手了一位摄影师的工作,每天早晨六点半起床, 七点半出发,开始拍摄。根据拍摄计划和现实情况, 调整工作结束时间?。
她白天经常在工作,接不到孟恪的电话,等她忙完一切, 拨回去, 他也未必有空。
一晃半个月过去。
今天这通电话在李羡坐在马扎上昏昏欲睡时打过来。
看到铃声来源, 她从惊悸中平复过来,将手里没掰完的青菜丢进洗菜篮, 滑动接听。
屏幕出现男人自上而下俯视的面庞。
他似乎坐在车里,手里握着手机,低头看过来。周遭光线黯淡,随窗外路灯时明时暗。
“你只会这一个角度吗?”李羡开口就带了两分揶揄。
孟恪撩了撩眼皮,“今天休息得比往常早,拍摄全部结束了么??”
“结束了。本来说一起去吃杀青饭呢, 一直在下雪,就算了。”
“手机竖起来, 看不到你。”
李羡给他看了看自己沾泥渍的手指, 将手机拾起,试图找个地方将它支撑住。
画面晃动, 听筒里传来窸窣噪声。
孟恪等她出现在镜头里。
李羡身上是件灰调的宽松羽绒服,奥利奥碎混合nai油似的, 领口蓬松甜润,连下巴都遮去一半。她低着头,抬眼看他。
“这顿饭回京市吃吧,我请。”
“你也是投资人,确实应该你请。”李羡胡说八道?。
孟恪笑,“屋里只你一个人么??”
“黎山去买镇上买羊rou卷,还没回来。冲姐刚刚去借煤球了。这间?屋里的煤炉又被我们弄熄。”
这些年村里的人都在往外走?,空闲许多房屋,剧组随便租了一家?。
这里的砖瓦房冬日?取暖全靠煤炉,她们早出晚归,总是顾不上添新煤球,熄了好多次,只能厚着脸皮去房屋主人的父母家?借。
“那儿太冷了,早点回来。看到机票了么??”
“嗯。今天周楚已经把机票信息发给我了。明天我们先坐公交车去县城,那里有去平芜的大巴,大概三小时,就可以?到了。”
“来得及么??”
“来得及。我们坐最?早一班,六点出发。航班在下午嘛。”
孟恪点头。
手机被瓷碗支撑在一旁,李羡捡起洗菜筐里的青菜,将叶子掰下来,“你到连城了,那里怎么?样?”
“照常推进流程。”孟恪说,“应该快要?有结果了。”
李羡抿唇,看向镜头。
面对这种情况,心里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又不想影响他,于是吸一下鼻子,低头摘菜。
“什么?时候啊?”
“明早会召开董事会。”
李羡指尖微顿。
前段时间?孟隽和孟二叔凶相?毕露,流言来势汹汹。孟恪提前争取了权龄的支持,事情没有发酵得无法收拾。
她从不怀疑孟恪承受和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但?这两个词都意味着陷入被动。
能让他被动的事不多,也不会太简单。
或许察觉到她的不安,孟恪温声解释这事没那么?凶险,该有的准备都已经布置好了。
李羡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听说还是有很?多董事是支持你的。”
她有心留意,最?近新恒在文化和金融的板块频频出问题,高层人员变动,说明孟隽的控制力还不够。
“有利可图的时候,他们会很?靠谱。”
李羡忍不住笑,扭头看去,孟恪正垂眸看她,唇边噙了抹极淡的笑意,似乎一直这么?看着。
她一霎愣住,下意识躲开了视线,抬手将手里的东西丢进洗菜筐,再去捡没择的。
动作若无其事,心脏却是延宕三秒钟的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