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初晚有些困惑,她看了眼已?经开始给?李星恩做各项检查的高大男人。
他的五官很立体,头?发向后梳着,不?过?似乎因为匆忙赶来?,有几缕发丝松散下来?。他进来?的时候就把外套解下挂在了门口,里面是件黑色衬衣,袖口卷上小臂,胸前的口袋里还夹着质地锋利的钢笔,除了敞开的领口有些大看起来?有点那什么,别的好像也?挺正常。
总之,就和电视里常演的那种高知人士差不?多。
金初晚看了眼李星恩,他目光仿佛静止般正直直望向她,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眼底仿佛压着深深地怨气。
这会夏知河已?经开始配药,他礼貌地让金初晚帮他拿一下点滴瓶,然后目光开始搜寻屋里有什么可以钩挂的地方。
最后他选择了墙上的粘贴挂钩,这本是金初晚用来?挂日历的,现在被?放上了药瓶。
那小小的钩子?显得有些吃力,金初晚担忧的看了眼,然后轻声问道:“这个能行吗?”
夏知河抬眸看了眼挂钩。
说实话他也?觉得这个玩意?可能不?大行,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大不?了就掉下去好了,反正他带的是塑料瓶。
就是这个病人可能会吃点苦。
但?是这点小罪又不?会死人,所以他还是熟练地露出让家属信服的微笑?。
“放心,没事的。”
金初晚点了点头?,她看了眼李星恩,他手背上插着针管,几根拇指宽的医用胶带固定在上面,他额间还有些chaoshi,不?知道是因为发汗,还是因为她刚刚擦拭染shi的。
或许因为房间里太?过?安静,金初晚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说点什么。
“那个,星恩,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少年仿佛被?她的话安抚了一般,那双眸子?似乎舒展了些,他依旧看着她,然后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用,照顾的事让这个医生来?办就好了,你要是累了就去屋里休息。”
听到这话的夏知河遗憾挑眉,很好,看来?这也?是个没礼貌的。
金初晚当然也?想去卧室躲避这一切,但?是她听到李星恩的嗓音带着沙哑,还是不?放心地坐了下来?。
“没事,我不?累。”
无论如何他生病了,别的事情还是先放在一边。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比起刚开始的狂暴,现在已?经收敛了一些,不?过?即便这样依旧算得上磅礴,金初晚透过?窗户朝外看了眼,然后好像惊醒了般,突然站起来?。
这个房间的阳台连着卧室,但?是因为室内采光有限,阳台外还有特意?用来?晾晒的铁架,而?金初晚昨天洗的衣服现在就在那里挂着。
江臣看着金初晚慌张地进屋,然后便一阵开窗的声音,他觉得这样跟过?去不?好,所以还是安耐住了想要起身的动作。
不?大的客厅里现在挤了三个男人。
夏知河看了眼探着身子?往窗外探去的女孩,皱着眉“嘶——”了声,随即他抬腿便往房间里走去。
因为这场突然的暴风雨,那两件单薄的衣服被?吹到铁架的边缘,想拿回?衣服的金初晚有些吃力,雨还在下,只这一会,她的身上又要被?淋shi了,她无奈的抹了把脸,正准备关窗放弃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被?庞大的身躯笼罩。
男人伸出的捞起衣架,然后利落地关上窗户。
他拎着shi漉漉的衣服,然后抬手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
“我说小姑娘,刚刚的动作很危险啊,你要是掉下怎么办?”
金初晚想说她心里有数,但?是对方毕竟帮了她,所以她没有反驳,只是接过?衣服,顺道说了声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间里出来?,金初晚想着又要重洗衣服,只觉得烦闷,而?她后面的夏知河就悲剧了。
妈的,他居然看到江臣对他笑?了。
他堂堂天纵英才医学博士,本该前途光明万众追捧,要不?是老爸非要他去还江家人情,顺便江家又给?了他无法拒绝的价格,他会来?受这种闲气?
夏知河在心里诅咒着全世界比他有钱的人,最后还是屈辱的解释道:“你别,我刚刚只是在帮忙而?已?……”
他在心里劝慰自己。
:他绝不?是对江臣屈服,他只是对金钱屈服。
金初晚把衣服泡好后就出来?了,她的脸色也?不?怎么明媚。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李星恩还在挂点滴,而?江臣看起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不?能赶走病人,所以也?暂时不?能赶走医生,而?她本身也?在江臣家住了那么多年,更?不?好在这样下雨天把江臣赶走。
那就这样吧。
金初晚看着一屋子?的人然后抓了抓头?发。
“你们饿不?饿?”
江臣抬了抬眼眸,目光瞥向手机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