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伸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腰,不再说话。
房间没开灯,只有月光从干净的窗户里照进来,墙上两人的影子严丝合缝地交叠在一起。
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对方的伤口。
周瑾川垂眼看着她的脑袋,低声说:“你?之前说,要是我在就好了,那时候,我也希望你?在。”
他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带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和?无数失眠的夜晚。
语气也很淡,却听起来有点让人心疼的脆弱。
“对不起,我来晚了。”裴桑榆自责说。
“一点都不晚。”周瑾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说了,继续看吧。”
裴桑榆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电影上。
她只是想借着黑暗的空间大哭一场,哭累了就有些犯困。
周瑾川的怀抱很暖,很安全,让她很容易想要放松。
不用刻意避嫌,不用保持距离,她就这么枕在他的胸口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等到电影放到尾声,周瑾川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侧过头,把那张薄毯往上拉了一点,才发现了落在沙发角落里的信,上面还有一个鱼子酱的咬痕。
是裴桑榆之前写给他的那一封,他还没打开看过。
而当拆开逐字逐句读完之后,周瑾川就那么垂着眼,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他此刻才发现,对她的喜欢,大约只是怕吓到她,一个克制的说法。
不止是喜欢,远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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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桑榆是被鱼子酱舔着小腿的触感弄醒的。
她缓慢睁开眼,外面天光大亮,视线里是那件熟悉的深色黑t,她的手落在对方的脖颈上,指尖下方有一道?不显眼的红痕。
怎么又睡着了。
怎么抓着人的习惯老是改不了。
应该…就这么抓了下,也不疼吧,她心里直敲鼓。
想要起来,又怕惊动了还在睡着的人,只能僵着脖子保持那个姿势不动。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头顶的声音落下来:“醒了?睡得好吗?”
“挺好的。”裴桑榆火速坐起,这会儿没了黑夜当遮羞布,都不敢跟他视线触碰。
她低着头,轻声说:“你?怎么不叫我啊,又这么坐了一晚上,浑身都得散架了吧。”
周瑾川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脖颈,眼皮微垂着,声音带着困倦说:“看你?好不容易睡了,不想弄醒你?。”
大概是因为昨天淋了雨又没及时换衣服,shi着的头发也没管,有些风寒,说完就咳嗽了声。
裴桑榆闷着头哦了一声。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挤出一句:“你?是不是感冒了?昨天那么大的雨,也没弄干。”
周瑾川没接话,只是看着她,慢悠悠地数着她的罪状。
“先算点别的账。”
“又摸了我。”
“又抱了我。”
“又睡了我。”
“你?不打算对我负责?”
裴桑榆:“…………”
“渣女。”周瑾川下了定?义。
裴桑榆实?在是震惊于他瞎扯的程度,前两个也就算了,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她那点睡意完全消散,从沙发上弹跳而起,站到他面前:“你?这也是造谣,谁睡你?了!你?好好说话!”
周瑾川手肘撑在膝盖上,笑了下,非常无耻地指控:“你?啊。”
真是说不过他,裴桑榆的那些歪理根本?派不上用场。
“不要脸,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上课。”于是再次装鸵鸟。
胡乱聊着,周瑾川随意曲了下腿,才发现又起了生?龙活虎的反应。
有时候Jing力太旺盛也是一种困扰,大概是抱着裴桑榆,一晚上被她身上的馨香环绕,身体的本?能是不自觉的。
他轻咳了声,拉过薄毯盖住自己。
大早上的,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于是拐了个弯儿,不再跟她聊这种刺激的话题。
“今天还要去?再请一天假吧,就在这儿呆着。”
裴桑榆斩钉截铁说:“要去,不然以为我丢脸不想见人呢。”
周瑾川执拗不过她,点了下头:“行,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一起上学。”
只是等到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餐桌上留了她做的早点和?牛nai,还热气腾腾的模样。
还在跟他避嫌,按照最初说的那样。
裴桑榆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是倔到了一种地步,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执拗。
周瑾川叹了口气,拉开凳子坐下,又没忍住咳了一声。
等他吃完到校的时候,看裴桑榆已经坐姿端正的拿着本?语文书在早读,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他弓着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