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落渝州贬为郡主的时候,她都没有求过一句,骨头硬的很!
霁明柔深吸一口气,道:“从前是臣女不知礼数,惹得陛下不悦,自知有罪,不敢多言,陛下若想听,臣女尽可说与陛下听。”
说着,她便要跪下,好好的认错行礼一番。
霁明柔认错痛快,但燕珩的手更快,紧紧的握住了的一边手臂,止住了她要下跪的姿势。
“惺惺作态,心不诚,认错也没用!”
似有似无的视线游移,如羽毛般轻轻拂过,不甚在意,却又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暗自窥视的毒蛇一般凝视,吞吃入腹。
霁明柔一惊,下意识甩开燕珩紧紧搭在自己手臂的手。
她后退一步,惊疑的看向燕珩的双眸。
帝王的Jing致为天人的眉目微蹙,神情不悦,但显然与平日的冷淡威严不同,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少年人。
霁明柔抿了抿唇,略微放松,心想果然是醉着的。
“嘶”,燕珩揉着太阳xue,身形摇晃不稳,脚下也卸了力道。
“燕珩!”霁明柔叫他一声,下意识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哪想他是真的醉很了,连站都站不住,将重量依靠在霁明柔身上。
霁明柔心里没有防备,也支撑不住燕珩这么重一个人,两人直接双双倒下。
紫宸殿外,围观的宫人都已散去,只剩福安公公和几人在外边等候。
行刑的禁卫都停了手,候在一旁。
福安和南骁一同站在殿门外,听着里面细微的说话声,忍不住一遍遍的往大殿内看去。
然殿门紧闭,不透一丝微光。
“陛下并未收回杖毙的命令,南统领就此停手,不怕陛下怪罪下来?”
“本将下的命令,若有违圣意,自己担着就是,公公担心什么。”南骁一派的冷静,不见有丝毫违抗圣旨大祸临头的慌乱。
福安悻悻的止住了话。
不多时,殿门推开。
霁明柔神情自若的走出,对南骁道:“陛下已将珠絮赏赐于我,还请南统领许我带珠絮离开。”
南骁点头。
珍宁走上前来,与霁明柔一同扶起受过刑的珠絮。
福安见此景,往殿里张望,不知要不要进去向陛下复命。
“陛下酒醉,此时怕是已经歇下了,公公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霁明柔提醒道。
福安躬身行礼,嘴上说:“谢郡主提点。”
脑袋里却在想今日宴上陛下喝了多少?酒醉?是他记错了么,怎么觉得陛下没喝多少呢,应该是陛下今日龙心大悦,所以醉的快了些吧!
因着今日宫宴,所以宫门还开着,稀稀落落的马车行出皇宫。
霁明柔带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珠絮,坐在珍宁拜托德贵太妃安排的小轿里缓缓随着出宫的马车而行。
珠絮是霁府的家生子,生母是霁贵妃身边的贴身婢女,为霁贵妃挡刀而死。
若是别人,霁明柔今日不一定会犯这个险去救,但珠絮生母于她有大恩,不能不管。
幸好燕珩今日醉酒,神志不甚清醒,才让她如此轻易的将人带出来。
霁明柔松了口气,不再想殿内的情景,可燕珩醉酒倒下,压在自己身上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炙热的呼吸就在颈侧,让她僵硬的不知如何。
黑金的龙袍与淡紫色的女子轻裳缠绵在一起,混乱中透露出隐秘缠绵,帝王俊美的容颜直教人心驰神荡,忘却前尘过往。
她费尽力气将燕珩扶进内室,安置在龙床上。
然后在蹲在床边,看着燕珩的侧颜,趁人之危的说:“陛下若不反对,臣女就当陛下同意我将珠絮带走了。”
燕珩已睡了过去,自然不会答她的话。
侯府的侧门开着,往常不会有人光顾的地方今日却热闹。
霁明柔一下小轿就见谢霖屿和崔挽迎都在此,旁边是一脸心虚的玉棠。
霁明柔蹩脚的借口能瞒过谢夫人和崔挽迎,却瞒不过谢霖屿。
谢霖屿只需稍稍一逼问玉棠便知结果。
霁明柔本以为谢霖屿会问她去做了什么,但他没有,只是的吩咐人帮她扶住了昏迷的珠絮。
崔挽迎倒是好奇霁明柔刚刚去做了什么,但见谢霖屿不说话,她也就不好多问。
“郡主,去歇息吧,夜深寒重,当心着凉。”崔挽迎随着霁明柔一同走到院子里,安排了好了大夫。
霁明柔起身向崔挽迎行了一礼,谢道:“今日多谢长嫂。”
“郡主客气了。”
崔挽迎是不敢当这一礼的,连忙扶她起来。
谢霖屿还未离去,站在一旁,崔挽迎猜到他是有话想对妹妹说,就先行离去,留了兄妹二人在一处。
“兄长恕罪,今日是明柔鲁蒙了。”
霁明柔如实交代了今日的事。
谢霖屿摇摇头,脸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