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纯靠在床前,蜷缩着,颤抖着,他可能哭了,也可能没有,但I?K知道,迩纯现在所说的话,是真实的,不管他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些所谓的疯言疯语,才是他最正常的一面──或许,这就是迩纯把他带回来的原因,不管他知不知道他就是I?K,迩纯需要的,就是一个永远也不会离开的人,而现在的他,的确是很难离开迩纯,至少靠他自己的这双腿是不可能了──当I?K失去行走的能力时,他也终於体会到了迩纯那种快乐,他看着六位贵族为了一个吐血快要死了的他而互相残杀,他们是亲兄弟,可当时他们显然忘记了这一点,当他们被他人提醒时,有五位贵族已经倒下了,而他只失去了行走的能力,这不是很划算?反正,如何直立行走,他早已经快忘记了,呵呵。
“你就说你不会离开我就那麽难吗?你只要点一下头就好了,除了你,我什麽都没有,你为什麽总是让我这麽痛苦?”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别让我一个人,这样我就安心了……”
他终於了解了迩纯的想法,但这似乎已经太晚了,凭现在的他,他还能给迩纯什麽吗?如果有,那最多只是一个拥抱,能帮这个小东西暖暖身体的拥抱──撑起身,I?K向迩纯的方向挪了挪,被子被他压在身下,白皙的脊背上神鸟的羽翼被掩在银丝万屡的悠悠长发间,他的腿不太听自己的使唤,刚好压到了那枚滞留在他蜜蕾之内性具的开关,震动着的小玩意儿从他润色的红蕊内露出了大半,在那方面,这是迩纯能为他做的一切,那孩子已经被他惯坏了,做不来那种需要力气与耐性的“重体力劳动”,呵呵,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小家伙──I?K淡淡的勾着唇,伸出手,抱住了迩纯的纤腰,用自己纤长的发丝在那嬴握的腰间蹭着,如果是迩纯这样对当初的他,他一定会将那个小妖精扑倒,而他毕竟不是迩纯,迩纯也不是他,所以……
“我真的很怕你离开……”
迩纯,如果我全凭了心,把手伸给你,那可能会让你从天上掉下来,而对於现在的我,却不会再有什麽改变,我们的位置换了,可心却没换,这个故事会是个什麽样的结局呢?我真的猜不到了……
看出I?K眼中的迟疑,迩纯抓住了I?K的手,旋即搂住了I?K的脖子,他要让I?K的呼吸中都是自己的气息,他要让I?K的每一个细胞都听到自己的呼唤,他不愿意再跟他分开,连想都害怕去想。迩纯知道,自己已经承受不起再一个三年了,始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I?K,但既然I?K说是,那大概就是吧。现在,轮到他来与他的爱人定下盟约了,那种“别死在我前面”的话他说不出,如果灵
那个冷酷的父亲,IVAN先生,他情有独钟的女人KATHY,他对她何尝不爱?所以成王败寇,他上了断头台。
爱,这个词他一直不想再碰,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情愫,最美丽也最邪恶,他可以让人变得无私,也可以使人面目狰狞,而最危险的在於,它让人懈怠──
迩纯的父亲呢?那个冷静得对於一切都应该用游戏来形容的至尊宿儒,亏欠与弥补的悔意溶入他的父爱之中,使得他心力交瘁,即便是坐拥万里江山,却已无力翻天。
我、没有思想的他,他终於能体会到迩纯的感觉了──那的确是很令人痛苦的感觉──当一个人失去了再得到之後,他会学着珍惜,而当一个人他得到了又失去,这样的遭遇经历了太多回之後,他便不再敢轻易的再去得到了,因为坚信他会再次失去,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对於那些所有美好的东西与情感,迩纯都是排斥的,他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想再失去,并且,他坚信,他一定会失去,所以,他才会一次一次的那样问──
我该拿你怎麽办呢?
迩纯转过身,帮I?K坐起身,而自己则扑入他的怀中,就那麽紧紧的搂着,怎麽也不肯放手。
那麽他呢?他又何尝不是败在爱里,对於生他的母亲,从未把他当做儿子的父亲,陪伴他的迩纯……I?K时常觉得,天要罚他罪孽深重,大概是因为,他太博爱了,痛苦时他孑然一身,而那背後的种种纠葛却无法让他挣脱这张捕住他的网,其实……大概对於他来说,最平静的日子,便是他这三年中认命的日子,他终於不用再去为这种种所累了,当他轻松得连生命都不再那麽重要的时候,肉体的所谓痛苦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恩……”
I?K吐了口气,私处那枚被他生生吞回去的东西让他袭了一身冷汗,可能出血了,但迩纯需要他的怀抱,所以,他没有动,当他再回来,他想,他可以为了迩纯流光所有的血,这总好过,自己的心再为他滴血……
抚了抚迩纯的发丝,I?K心软了,他知道自己不会放下迩纯不管的,但那未必是一件好事,甜蜜往往才是沼泽的边缘,一脚踏了进来,一切就非是自己掌握的了。
“……呼……”
伸出手,I?K没有抱迩纯,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被养得美丽而纤秀的手,它只合适被钉子穿透,不再合适去拥抱迩纯,太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