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了看下身,只见肚皮上壹片白稠的液体,他擡头骂道:“王八蛋,你这是人做的事?”又细细看了壹下,腿上也有,这间直把钱旺要活活恶心死了。
钱旺扑向杨以武,用尽全身力气,扬手壹正壹反狠狠的抽了他两个大嘴巴,“你可是个畜牲?”
杨以武被钱旺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牙齿都震得生疼,他没料到钱旺会这洋气愤,在他看来,男人可没什麽贞操可言,相互壹起玩玩不算什麽大事,重要的是他真喜欢对方,他这麽做是表达对对方的喜爱之情。
然而钱旺却不是这麽认为,他是同性恋,他喜欢男人,他有爱人,他不可以随便和其他人玩,他是有贞操要守的。
对於壹个人来说,清醒的认知对方,评估对方的承受能力是最难掌握好的事情之壹。显然,杨以武就不完全了解钱旺,也不知道钱旺的承受底线。杨以武捂着脸,“对不起,旺旺,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杨以武拉着钱旺的手放在胸口,“你怎麽就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思?我要是存着玩弄你的心,你早就跟我有壹腿了。今天我不逼你了,这事你好好想想罢。”杨以武叹了壹口气,今天他表白求爱失败了,动粗也没得手,但他并不气馁,以後的日子还长着呢,他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也定能磨成针,总有壹天,他定能抱得美人归。
送别了杨以武,钱旺长长的舒了壹口气,却并不感到轻松,因为在杨以武的话里话外,并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而且好象是要对他死缠烂打的纠缠不休。
小时候钱旺觉得长得丑是老天爷对他的不公,天天想着扮靓壹点,不要被人嫌弃讨厌。可长大了,他变好看了,他觉着他的这麽壹张俊俏脸蛋给他带来更多的是无休无尽的麻烦。
翟牯带着翟和坐在去往上海的船上,父子两虽然表面上是和好了,可心里深处还是有那麽壹点儿心结。
翟和起身出了船舱,坐在船头吹着冷冷的北风,心里想着心事,这冷风让他清醒,他回想起那天晚上他的言行举止,那确实是自个太过於冲动了,完全不象是平时的自己。
这时,翟和惊讶的发现,钱旺在他的心里是那麽的重要,重要到能为了他去和平时高高在上说壹不二的爹顶撞翻脸。
壹想到绿柳茶庄客房里钱旺伺候爹的那壹幕幕场景,翟和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和被掠夺感---他在潜意识里,壹直是把钱旺当成了他的人,他最好的朋友,他的保护对象,他的势力范围,尽管他对钱旺没有性欲,可他也容不得任何人未经他的许可,就侵犯他的领地。
看到钱旺伺候爹,他起初还只是壹种感到被侵犯,因而自然而然产生的愤怒心理。随着事情的发展,他越来越不能欺骗自己---钱旺看起来真的是自愿的,这让他更加痛苦了,因为现在更为要命的是,他隐隐觉得他在情感上对钱旺生产了壹种严重的依赖和依恋,要不然怎麽会如此介意钱旺对爹的感情?不肯承认他们之间也可能是有真情的。
难道自己是在吃醋?翟和突然想到这壹层,头皮壹阵发紧,他反反复复的思来想去,最後得出结论,他是有些吃醋,钱旺如果真是被逼的,他不会这麽难过和失望。
公道的说,翟和是很讨聪明女人喜欢的那种男人,高高大大的透着股憨劲,虽然长相壹般,但看着很大气,和难看更是壹点不沾边。负责任,认定了壹个人就会对她好得死心塌地。
杨如心是聪明女人,知道翟和的心没在她身上,对刘叶子的事情也略知壹二。可这年头,能找个不赌不嫖不抽,在外面没有相好,在家里没有通房的少爷,那确实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因此也就安心的做起了壹个省心不管事的少奶奶。
翟和现在的心,壹分也没有在怀着身孕的杨如心身上,他的心壹半分给了刘叶子,壹半分给了钱旺。不过杨如心从过门那天起,就没打算要同翟和夫唱妇和的,她就是嫁到翟家来安安稳稳的过悠闲日子的,翟和爱不爱她,她壹丝也不在意---她这洋的聪明女人,当然知道如何在有限的条件下,做到自身利益最大化。
翟牯心头的两个宝贝,壹个是翟和,壹个是钱旺,从小疼到大。这两个宝贝现在对他越来越重要,钱旺已经成了滋闰他生命色彩的源泉,仿佛没有他,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而随着他年纪的增长,越发的觉得离不开翟和这个家里唯壹的亲生儿子,只有翟和在家,他才踏实安心,见着这个流着自己骨血的儿子,才觉得他壹手造就的这方天地能永远的属於自己。
父子两坐在壹条船上,各怀着心思到了上海钱先生的居所。
钱先生照例还是壹个人住着这宅子,他从街上买了些酒菜过来,招呼翟氏父子坐下吃晚饭。
“嫂子的病,好了些没有?”钱先生向翟牯问询着宋淑兰的病情。
“情况不太好。”翟牯叹壹口气。
吃完饭,翟和早早的壹个人洗漱完去睡觉了,他不想看见爹和钱先生,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个在这里,必然要亲热,必然要做爱。翟和心想,他和他两在壹起,他看不惯他两,而他两也多半也嫌他碍眼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