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冯和杜朗的反应果然都很防备,尤其是杜朗,前面一些基础信息的时候还很配合,当问到潜规则的时候,杜朗半天没有应声,最后她沉声道:“你说的这些我闻所未闻。”
林不复跟常湘对视一眼,常湘说:“徐峰失踪了。”
杜朗猛地抬起头。
常湘像是没有看见她的反应似的,说:“这桩案子不是只关乎姜则成一个人的事,我怀疑是连环作案,接下来恐怕还有其他的受害者。我们向你保证,今天在这里听到的所有事情,都是警方的机密,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杜朗沉默片刻,沉声说:“我无可奉告,姜则成死有余辜。”
林不复刚要说什么,常湘按住了她的手,说:“你知道一些事情的,对吗?有些东西藏在水面下面,永远不会停止,一些遭遇,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常湘把警察证摆在桌上,金色的警徽在阳光下反射出一圈光芒,常湘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杜朗Jing致而略显疲惫的面庞上,认真地说:“有的人固然该死,可我们警察,也不仅仅只为死人找回公道。”
杜朗没有抬头,盯着警徽看了许久,戴着Jing致甲片的手指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不住摩挲,白嫩的手背一片通红。
常湘没有步步相逼,她扯下一张便签纸,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说:“想起了什么随时联系我。”话罢,她和林不复告辞。
林不复跟在常湘身后,出了办公室的房门,林不复与常湘步调平齐,迟疑着说:“杜朗她……”
常湘看向他,林不复接道:“真的好漂亮啊。”
本来以为他要发表什么见解,常湘无奈地抿起嘴唇,停下脚步看向林不复,强大的气场吓得林不复原地立了个正,举手做投降状。
禽兽之衣(三)
姜则成的案子至今没有任何进展,林不复带着一小队的人拿着姜则成的照片在红灯区的所有店面挨家排查,问一个人一个人摇头,别说常不常客了,都说见都没有见过。
林不复不信邪,想要查店里监控,结果好家伙,要么就是文件丢失,要么就说自己摄像头坏了。警方气,气也没办法,这种地方,谁会傻到自己把监控往警察手里塞。
到现在为止,别说证据链了,连有用的证据都没找到什么。
姜则成被活剥皮,现场一片血泊,第二天凝上了冰,连一块脚印都没能留下。
姜则成的尸体研究价值非常大,宋坦琢磨了好几天也没想出来凶手到底是怎么把整张人皮剥下来的——切面实在是太光滑了,几乎没有一点黏连的地方。宋坦把关注点都放在创面上,忽视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直到徐峰的资料全部处理完,法医科才出具了一份意义重大的报告。
姜则成的舌头被自己咬断了一半,牙齿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损。
车衡看着这份报告,眉心又纠结了几分。
这说明再次证明了姜则成是被活剥人皮,且凶手在作案的时候根本没有用东西堵住姜则成的嘴……那为什么没有人听到喊叫声?
姜则成现在已经被解剖了,声带根本没有受损,且没有摄入过任何药物。
赵黎看向车衡,问:“你能做到吗?”
车衡摇摇头,片刻后,他突然抬起头,说:“有一种可能。”
他走到林不复身边,说:“可能是团伙作案。”
他说着,伸手卡住林不复的脖子,在林不复懵逼的时候,收紧了手,林不复顿时张大了嘴巴,一只手握着车衡的手腕,震惊地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车衡又稍稍加大了一点力气,这回连嘶嘶的声音也没了。
车衡瞬间松开手。
林不复咳嗽起来,常湘皱起眉头,她看了一眼林不复,说:“你是说,在一个人给姜则成剥皮的时候,另一个人维持着同一个力度卡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但是姜则成身上还没有捆绑痕迹,也就是说可能还有人在按着他的手和脚。车衡,要么是你脑子有病,要么是犯罪团伙脑袋有病。”
“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解释。”车衡没有理会常湘的夹枪带棒,回答道。
赵黎装作深沉状拄着下巴,手指挡在嘴巴前偷偷地笑了起来。
徐峰跟姜则成曾经合作过多次,两个人是烂片档的王者搭档,大多喜欢动用年轻的“小鲜rou”演员,拍摄无脑爱情片。被糟蹋的“爱豆”有不少,但是吸粉是真吸粉,两个人获得的利益是在是太大了。
徐峰于23号去邻市参加一个发布会的活动,原计划是25号回来,结果27号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家里人有点担心,开始想方设法地联系徐峰,没有收到任何回应,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据他的助理反应,徐峰是在24号晚上脱离他的视线的,家人称最后一次与徐峰联系也是在24号晚。
警方试图定位徐峰的手机和号码,无果。徐峰的手机装了反追踪系统,电话号码最后一次往电台发送信号是在邻市和本市的边界,之后徐峰音讯全无,家人于26号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