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您慢些。”
一堆人跟着的周珩之对着李公公点了点头,随后淡定的伸腿跨过了门槛,朝着太元殿的小书桌走去。
鬓角边也生了几缕白发的李公公看着周珩之的身影,脸上笑的像一朵菊花。
大皇子不爱笑,这脾气简直和圣上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皇后娘娘更是,时不时就爱逗一逗小殿下。
正想着这些事呢,忽的就听见一声,:“皇后娘娘吉祥。”
转头,就见匆匆而来的皇后娘娘,李公公笑着对陆燕芝躬了躬身,:“见过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
“总管不必多礼。”陆燕芝擦了擦脸上的汗,:“珩之呢,他是不是进去了。”
“是,大皇子刚刚进去。”
早上启徽帝心血来chao要查看周珩之练的字,昨晚,周珩之就是待着陆燕芝身旁练的,所以他自己过来取。
陆燕芝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赶快赶来了。
她昨晚又将那些花花绿绿的话本子夹在了书里,就躲在儿子的身边看,这要是被儿子给抖搂出来,多丢人啊。
这响动叫周珩之回头看去。
看见陆燕芝,他抿抿唇,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脸时,就见本来好端端也对着他笑着陆燕芝跨过门槛时踉跄了一下。
之后竟直接被绊倒在地上,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周围的人竟然都没来得及反映过来。
“母后——!”
周珩之手里的东西丢在了地上,他神色慌张的跑了过去。
陆燕芝身后跟着的人也被吓得魂飞魄散,七手八脚的扶起陆燕芝,却见她已经晕过去了。
皇后娘娘晕倒了!
这消息和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了宫内各处。
启徽帝在朝堂上匆匆丢下一句延后再议后就拂袖而去。
太元殿,连胡子和头发花白,在太医院内当‘吉祥物’的老院判都到了。
他和藏元轮流替陆燕芝诊脉,殿内殿外跪了一地的人。
周珩之就在床边的一侧,紧紧地看着陆燕芝不出声。
近几年愈发显得不怒自威的启徽帝怒气冲冲的进了殿,:“好端端的,皇后娘娘怎么会摔倒?”
老院判躲了躲,已经开始蓄起了须的藏元无奈顶在了前头。
他转身对着启徽帝拱了拱手,:“圣上容禀,皇后娘娘这是气血虚,才会出现时时晕眩的情况。”
气血虚?
启徽帝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眼神冷的像一柄剑直直的扎了过去,:“宫中有无数的珍品药材仍由你们取用。”
“每隔七日都有你们为皇后请平安脉。”
“怎么皇后还会有气血虚的问题?”
“这些年臣等不敢有一丝疏忽,每日的汤药和补药更是不落,可皇后娘娘是”
说着话的藏元腰被老院判轻轻的戳了戳。
他微微偏头,注意到一侧还有个抿紧唇,眼里含着泪,全神贯注听着的大皇子,藏元的话到嘴边自然的改了口。
“只是皇后娘娘体质就叫旁人更弱些,补血益气,听起来简单的很,但当年窦大夫可是断断续续给娘娘补了三年之久”
这样简单的眉眼官司启徽帝哪里能看不懂,他挥了挥手,藏元不再说话。
启徽帝坐在榻上,看着静静睡着的陆燕芝,他心中被搅碎的扯成了几个瓣。
他拉着陆燕芝的手,喃喃自语道,:“一眼看不住你就要出事,莫不是往后上朝也要带着你一同去?”
结果翻开手,就发现了陆燕芝手里还塞着枚龙纹玉佩。
启徽帝取了出来,他看向了一旁的周珩之。
这是当年周珩之满月宴上怀康帝送给他的玉佩。
后来周珩之周岁抓周的时候,这块玉佩掉在那些抓周的物品里,他抓住后就不肯再换,这枚玉佩自那之后就一直由他自己戴着。
“母后说这是幸运,我想把幸运都给母后。”
明明不想哭的,可眼泪还是蓄满了周珩之的眼眶,:“要不是我急着过去取东西,母后也不会匆匆忙忙的过来还摔了。”
“她匆忙过来为着什么?”
周珩之霎时抿住了唇。
看着周珩之耳朵都红了还决意隐瞒,眨着眼睛哼哧哼哧的飞快想着借口。
启徽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揉了揉额头,:“是为着她的那些话本子是不是?”
周珩之霎时抬起了头,看着那双肖似陆燕芝的大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脸上也沾着泪,启徽帝还能说什么。
周珩之眼神透出哀求,:“父皇,母后在宫里也就只有这么点喜好了。”
他伸手擦去了周珩之的眼泪,语气无奈,:“父皇知道,你呀,这么大点,就已经开始惯着她了。”
殿内所有的人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周重邛,满殿内最会惯着皇后娘娘的还能有谁?
没有圣上的首肯,这些东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