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捏在了鹦鹉的脖子上,鹦鹉豆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畜生就是畜生,都是一群不识抬举的东西。”
扑腾着翅膀拼命反击的鹦鹉还是没躲过‘命运的扼喉’,最后落在笼子的最底端,一动不动。
躬身应诺后就候在一旁的侍卫看着这一幕心中就是一突。
长乐世子越发的控住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从前长乐世子做纨绔,为了打入那些高端的‘纨绔’子弟中,他吸食五石散也是真吸。
长乐世子信心百倍以为自己完全可以戒掉,却不想这散药的成瘾性极大,试了几次却没能真的戒除。
更何况如今京中的风浪如此之巨,长乐世子根本就不敢去用强硬的手段戒除五石散。
但同样的,亲身体验这五石散的威力后,长乐世子爷不敢放任自己毫无顾忌的取用,以免将来彻底再无翻身的可能。
后悔无益,如今的长乐世子在刻意和控制自己的用量,每日都在减量,用来维持自己的理智。
但这带来的后果也极其明显,克制不住的易怒,暴躁,从前Jing明细致的长乐世子如今越发的像个‘莽夫’。
没人能逃得掉五石散的诱惑。
长乐世子和自己的较量,却每每都会以忍不住吝啬的吸食一些而告终。
饮鸩止渴。
此刻长乐世子就有些抖。
他面色狰狞的忽将手里的笼子摔在了地上,随后狠狠地抬脚踩去。
“啪”的一声,就见那个Jing致的鸟笼被踩得碎裂,里头那只品貌华贵的鹦鹉被踩成了一滩烂泥。
看见还在一旁的侍卫,长乐世子狠狠地喝了一声,:“滚!!!”
侍卫连忙退了下去。
脚步匆匆离去的路上,侍卫的心里直打鼓,这样的世子爷当真还有希望吗?
但想一想没有发疯的世子爷机智不俗。
这几日的事又都按着世子爷安排好的方向发展,侍卫勉强遏制住了心头的摇摆。
翌日一早,就能见城门口有大队的车马行了过来。
打头的就竖起了旗子,上头是红底黑字的三个大字——长春班
这些日子以来,这个戏班子名头可是十足的响亮。
长乐伯爷在京中是不起眼,但放在外头,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
还有个与长公主府结亲的长乐世子
长乐伯是个‘戏痴’,不仅自己蓄养戏子,亲自彩排,还每年都在京中发放名帖的事世人皆知。
这种境地里,地方的官员哪个犯得上去招惹一个这样背景雄厚的戏班子?
自然是一路大开绿灯。
此刻,在车队看热闹的人不少。
还有的人出言问询着戏班子进京,何时会开始搭起戏台子,有的则是问着戏班子的当家花旦在何处,想要见一面
风尘仆仆的苗班头也拱着手对四处围拢的民众笑着拱手道,:“多谢,多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厚爱。”
“待我们长春班安顿下来,得空必定会安排几场戏,到时候,就请诸位去捧着场。”
周围是一片叫好声。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门口的守卫自然老早就注意到了这一队人马,打眼瞧去,竟然有不少的马车呢。
“下马,下马,将帘子都掀开检查。”
说着话的守卫用手里的枪随意的挑起了一辆马车的帘子,只见里头摆满了箱子。
他用枪杆敲了敲,问道,:“车上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官爷,官爷。”
前头的苗班主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
他满脸堆笑的将手里的红封递了过去,:“出门在外就讨一口饭吃,这里头都是戏班子吃饭的家伙事儿”
“这东西金贵,做起来也费工夫,这次伯爷放话要我们这些戏班子入京,这些东西可不得都带上吗。”
守卫点了点头,他掂量掂量手里的红封,脸上的笑意却淡了淡,:“对不住了苗班主,这次上头的人发话了,近些日子进京的人还有东西要仔细查验。”
这些孙子,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不是不能给,为着世子爷的大事,些许的金银算什么,但这些东西却不能给的那么痛快。
苗班主忍不住露出rou痛的神色,又塞给了守卫一个红封。
东西收是收了,但守卫还是非得打开箱子检查。
正僵持间,就听见后头传来了一道酥软的声音,:“长春班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却不想才要回京,就被人堵在了家门口。”
一身绯红色披风的云大家,从后面的车上走了下来,她头戴锥帽,裹在披风里的身姿隐约可见绰约。
“既然要查,班主就让她们查吧,只是费着功夫记着些都是些什么东西。”
“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出现,耽误了伯爷给圣上贺寿的心意,班主你也能有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