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理成章的浪子回头,借着这个机会,将身上的污点洗清大半,还毫不费力的收纳了长公主府的全部遗泽
老话还说呢,狗改不了吃屎,长乐世子翻篇的太轻松,太容易了,这背后的故事说不好,不好说啊。
因此,成功塑造‘深情款款,情深义重’模样的长乐世子让岑王世子起了提防之心。
但越是提防,岑王世子就越会客气,每每看见长乐世子也是笑脸,根本没有拿钱砸人的半点意思。
岑王世子很清醒。
他入京是为了那个存在可能的希望,不是为了进京和旁人‘死斗’来的,为了一时的意气,和这么又狠又毒的长乐世子对上?
犯不上。
很快,户部所有数得着的人都被叫去了后堂。
后堂内坐在上首等着他们的就是苏尚书。
“参见尚书大人。”
所有人都很恭敬的一同拱手施礼。
“诸位起来吧。”
苏尚书抬了抬手,他看着众人点了点头,道,:“都坐下吧。”
“想必京中近日刮起的风声,大家都有所耳闻。”
“是啊,是啊。”
“谁能想到,在大晋,还有如此穷凶极恶之徒”
很快,屋内议论声纷纷。
苏尚书轻轻的看了一眼抬着头盯着他的长乐世子,捋了捋胡须,长乐世子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等声音渐渐平息,所有人都看向苏尚书的时候,苏尚书面色沉重的道,:“这个案子的卷宗已经呈到了御前。”
“圣上龙颜大怒!”
“刑部尚书更是被当堂斥责,如今是戴罪立功之身。”
“这个案子,不管他背后的人是谁?是谁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圣上就绝不会姑息!”
“圣上已经着意钦点三司六部的人一同去查这个案子。”
长乐世子闻言,再次看向了苏尚书,但苏尚书这次却没看他,而是看向众人,:“下午,圣上的旨意就会传至各部,。”
“咱们户部,可有哪位大人愿意或者举荐哪个得力干将与其他各部的人去调查此案啊?”
瞧着众人的脸色,苏尚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很沉稳。
“诸位想必都清楚,敢犯下这样的案件又被顺利遮掩了过去,这背后肯定还藏着许多的隐情。”
“同样,敢如此行凶之人,必定心狠手辣,一旦被逼急了,很有可能会铤而走险。”
苏尚书的话音刚落,满屋鸦雀无声。
他环视了一眼屋内,继续道,:“但这件案子,圣上关注着,朝臣关注着,这天下的百姓也关注着”
“一旦谁能还给这些枉死之人一个公道,那他必定名传天下。”
“在座的都是户部的肱骨之臣,那些客套的虚话我也不给你们多说,只一点,能查出来,就能保你此生加官进爵,平步青云!”
这世上的许多事都是风险和机遇并存。
苏尚书从不画那些只有机遇,说的天花乱坠的大饼。
好坏他都会说的清清楚楚,就看你怎么选了,同样,他也不会贪墨属下拼死拼活挣来的功劳。
因此哪怕如今他不是三公,也有许多人心甘情愿的倒在他的麾下,共抗廖公。
说实话,若不是朝中的搅屎棍太多,又有秦王府那些一肚子坏水的‘聪明脑袋’偷偷摸摸的背刺,这次能有廖府的人什么事?
苏尚书早就是名正言顺的苏公了。
堂内议论声顿起,很快,有不少的人挨个起身,或是毛遂自荐,或是为手下的得力干将力争
长乐世子冷眼看着这一幕,一语不发。
连续晴朗了几日的天气,在今日傍晚的时候,突然变得Yin云密密,沉甸甸的压在人的心头。
眼见的一场风暴将起,街道两侧的摊贩纷纷收起了摊子,行人也神色匆匆的往家中赶去。
待散朝时,外头已经下起了雨。
昏暗的街道上连绵不绝的雨声,淅沥沥的雨点敲击在地上,来接人的马车和轿子堵在街道上。
雨夜,天色愈发的黑了。
忽的,几道黑色的人影悄悄的进入了苏府。
书房内是苏尚书和苏老大人,他们看着来人摘下了锥帽——
来人赫然是长乐世子。
苏尚书看着蓑衣外还滴着水的长乐世子,语带关切的问道,:“雨天路滑,世子爷怎么在这个时候冒雨过来了?”
长乐世子将手里的蓑衣随手扔在了桌上,他看向苏尚书和一直捧着茶杯没说话的苏老大人,冷笑一声,:“尚书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苏尚书将手里的热茶递给了长乐世子,:“世子又何必动怒?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长乐世子却连看都不看,随后一扬就将苏尚书手里的茶杯打翻在地,
“啪——”的一声,碎片四溅。
“我看你们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