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色帘帐后,陆燕芝昏睡着,她的身上一片粉红,这是药蒸后留下的痕迹,要过几日才能完全消散。
周重邛进来的时候,陆燕芝的眼睛还是睁开了。
霎时,周重邛的神色柔和了许多,他语气都放的很轻,:“吵醒夫人了,夫人可要用些水?”
“殿下没有吵醒我。”陆燕芝轻轻的说着。
周重邛看着陆燕芝,如今她像是被暴雨袭击后的花蕾,矜贵又脆弱。
这样看,她的肌肤那么的薄,好像稍微捏一捏都从里面流出血来。
周重邛倒了些水,随后上前慢慢的扶起陆燕芝,叫她倚着自己。
陆燕芝微微低头就着周重邛的手喝了些水。
看陆燕芝移开了头,周重邛偏过头,轻声问道,:“还要不要了?”
陆燕芝摇了摇头。
周重邛伸手将茶杯放在了桌上,随后慢慢将陆燕芝放在了床上。
“噗嗤——”
周重邛看着没忍住笑出声的陆燕芝,心头的郁郁之气稍解,:“夫人笑什么?”
看着真像‘八十岁老母卧病在床,孝顺儿衣不解带床前照顾。’
这样的标题从脑子里一闪而过,陆燕芝笑着看向周重邛,:“殿下,你知道刚才自己刚刚的那个样子像什么吗?”
周重邛拿着帕子轻轻擦了擦陆燕芝的脸和手,温柔的问道,:“像什么?”
“像是捏着根细丝线要穿绣花针,瞪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顺着陆燕芝的话代入想想自己这般模样,周重邛也摇着头笑了。
“殿下笑了。”陆燕芝笑眯眯的道,:“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周重邛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陆燕芝,慢慢的褪去外衣躺在了她的身侧。
他伸手虚虚的拢着人,:“之前夫人手上蹭破了芝麻大的皮的时候,捧在我的面前哭哭啼啼的好一段时间。”
“如今真的痛了,怎么却一句都不肯说。”
“芝芝,靠一靠我没关系,夫君不就是在疼的时候靠一靠,用来遮风挡雨的吗?”
真讨厌,这人干嘛总是张嘴就戳人的泪腺。
本来还笑着的陆燕芝一下绷不住了。
“殿下,我好疼,其实真的是疼的,我以为,以为撑不下了”
哭出来就好了,发泄出来是好事。
周重邛慢慢的擦着陆燕芝的泪,不知不觉自己也泪流满面,他抿了抿唇,:“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会有人比你还疼。
陆燕芝抽抽搭搭的哭了一场,有人一直陪着她,时间不长,她慢慢也就平息了下来。
她自己从周重邛手里拿过帕子擦着脸。
随后,陆燕芝抬着睫毛上沾着泪水的眼睛,可怜的看向周重邛,小声的问道,:“殿下,我,我以后还要,还要再蒸吗?”
想起之前严肃板正,信誓旦旦保证不用吃药的藏太医,陆燕芝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真是信了他的邪!
越板正下手越狠!
这么一对比,窦老头的苦汤汤好像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周重邛也察觉出了陆燕芝的恐惧,他轻轻的拍了拍,:“不用,就这一次导出了夫人身上的寒气,窦大夫开了药浴的方子,用这个就好了。”
闻言,陆燕芝的心霎时间就回到了原位,不用再蒸她了,那就好,那就好。
周重邛想了想,对陆燕芝道,:“恭候府送来了帖子,说是你大姐要来看看你。”
听到这个好消息,陆燕芝眼睛一下就睁大了,眼睛里面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大姐要来?”
“是。”
看着陆燕芝惊喜交加和迫不及待的神色,周重邛轻轻的拍了拍她,:“那时间就定在明日,可好?”
“好。” 陆燕芝高兴的连连点头。
“嘶—— ”药蒸后的肌肤十分脆薄,便是睡在软绸上不知道蹭在哪里,陆燕芝吃痛叫出了声。
“怎么了?”
陆燕芝摇摇头,:“就是不知道蹭了一下哪里,有点疼。”
周重邛摸了摸陆燕芝的身上,思索了片刻,:“夫人等等我。”
说完,人就提着刀进了浴室。
听着里头的水声,陆燕芝不免觉得奇怪。
有时周重邛睡着睡着会突然起身去冲洗这一点陆燕芝不奇怪,但这次他提着刀做什么?
这一次秦王提刀沐浴的时间有些长,陆燕芝等的有些昏昏欲睡间,就见人出来了,他一言不发的脱了衣衫,随后将陆燕芝身上的衣衫也脱了。
“今晚先睡在我身上。”
陆燕芝目瞪口呆的看着秦王殿下的saoCao作。
任凭往日里的陆燕芝脑子里塞了如何多不靠谱的东西,都比不过今晚的秦王的 。
她几乎是耳朵冒烟的被周重邛抱在了身上睡着,别说,光滑温暖的‘人rou’靠垫,或枕或躺都是不错的体验。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