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亦发现,叶梨脚下得虚浮,伸手先稳住她,然后俯身向下,将叶梨拦腰抱入怀里。
叶梨将脸贴在他衣服上,已经泪水涟涟。
李茂抱着她,一直上了车,都未放下。车行了一半,叶梨才找回声音,喃喃道:“阿茂,我们的孩子回来了。”
她喜得絮絮叨叨不停。
“我要好好养她,你也要好好爱她。”
“她也一定是原谅了我,也原谅了你,阿茂!”
“我们终于完整了,以后再也不分开……”
李茂微微叹息,却也是欢喜无比。
待马车入了宫,李茂想起来,对着马车外吩咐:“让伍太医、白太医、胡太医,都快些到庆阳宫前殿。”
“让辛嬷嬷把后殿伺候的也叫出来。”
外面应声而去。
李茂喜孜孜又对叶梨说:“让她们都来听一听,大夫怎么说,可要小心一点。阿梨!”
他的声音亦有些激动要沙哑。
“我们要有孩子了!”
“我要做父亲了!”
“阿梨一定是世间最好最温柔的母亲。”
“阿梨,你可想过给孩子起名叫什么?”
李茂往日的言行,一直让叶梨觉得,他似乎并不盼着有个孩子,如今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想要,大概只是因为之前叶梨一直未有孕,又对此事很是焦躁,所以为了安慰她,李茂才总是表现的对此事冷漠无感。
他激动得说话都变了调,毫无往日的稳重。
叶梨后知后觉发现,如今的李茂,比她重生回来才见到的时候,改变了很多。那时候他有些鲁莽,很是任性;这两年,身在皇位,他每日忙碌,要与那些各有心思的朝臣斗智斗勇,愈发成熟稳重。
可是,他在叶梨面前,从未抱怨过,反倒是叶梨,抛却了那些旧事后,愈发爱与他撒娇卖痴,有时候,甚至故意与他闹些小脾气,看他着急烦恼,又是心疼,又是暗自窃喜。
她虽放下了旧事,却终究是被伤过,总喜欢这样,来确认李茂对她的心意,来获得更多安全感。
叶梨伸臂揽住李茂的脖子,望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仰头吻了上去,眼里的涟涟泪珠已经溢了出来。
李茂猝不及防,下意识去应和突然而来的软吻,却很快忍下心里的贪婪,放开叶梨,道:“以后可不能再哭了。我听白大夫说,母亲孕时总哭,孩子生出来也会爱哭。”
“咱们要生个爱笑的小女儿。像你,又不像你。”
叶梨拿眼瞪他,嗔道:“哼!你果然还是喜欢爱笑的!”
李茂嘿嘿笑,“不是不是,我能力有限,只能哄小梨儿一个,若是两个一起哭,我可要哄哪个呢。”
大概庆阳宫里的人都已经得了消息,人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虽因未正式公布,没有人直接说,等李茂扶着叶梨进去的时候,却都个个笑着行礼,道声“恭喜”。
辛姑、容嬷嬷带着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已经等在殿内,看到叶梨进来,急着想上前,却又因李茂停了脚,脸上皆是意味深长的笑。
容嬷嬷和白絮自不必说,本就是叶梨跟前的人。辛姑几个,虽是李茂指派的,经了这两年,也早已认了叶梨做主子,以她的荣宠为荣耀。
辛姑和容嬷嬷最着急,她们两个是老人,脑子里早已装满了千言万语的“娘娘孕期须知”,暂时没法说,急得互相对视,又都喜不自禁抿了唇,以免大声笑了出来,御前失仪。
伍太医是几个大夫里面来的最早的,她也是最得意的,毕竟,这可算她手把手教出来的。
虽然,这导致圣上好几次见了她,都面色不善。
伍太医笑着行礼,道了恭喜,才道:“圣上且放开娘娘,我给娘娘再请个脉,回头拟个养生膳出来。”
李茂看到伍太医,有些不太自在,将叶梨扶着坐好,亲自铺好软垫,将她手腕轻放于上,才站在了叶梨身后候着。
伍太医伸手搭脉,暗暗想:“圣上这样子,倒似个尽职尽责的侍卫,而且连贴身宫女的事务都做了,伺候得可真够尽心的……”
她这么想,脸上不由流露出来,唇角全是笑意。
殿内的众人,这时也都全盯着伍太医看,本就喜孜孜,被她的笑感染得又都嘴角裂开。
可是,眼看着,伍太医的神色忽然肃穆起来,秀眉微蹙,本高高弯起的嘴角也紧紧抿了住。
李茂离的最近, 也跟着眉头蹙了起来,伸手轻轻搭在叶梨肩上,用手指抚了一抚。
“怎么了?”
叶梨忍不住问。
李茂又抚了抚她的肩, 然后在她身后不着痕迹摆了下手。
室内原本候着的人, 皆已敛去笑意, 毫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怎么了?”李茂问。
“小人……没摸到喜脉。”
伍太医有些迟疑。
“怎么可能?”
叶梨轻声道,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