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活儿,心?里不慌,管他价高价低赔了赚了,能干点啥先?干点啥,发愁才是最没?用的。
就这样按部就班地忙了大半个月,唐墨终于寻到合适买家,将捆好的木方全部出清,同时一口气购进两?车旧木头,沿着墙根堆得满满当当。
“哎呀,老黑今年买卖干大了。”
“开板厂多挣钱呀,都是越干越有,咱村好像属刘国辉的板厂最大?”
“爱军的也不小?,前几?天还招工嘞,我娘家有个姑姑过去了。”
“他俩都不抵老黑实惠,还是咱们这儿起?钉稳当……”
几?个工人?一边忙碌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笑,直到天色转暗才把起?出来的钉子?倒进布袋,羊角锤等家当压到旧门板下面,招呼着作伴回家。
等人?都走了,唐墨将空地打扫干净,关电闸锁门,却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拐到平村镇的门市称了三斤猪头rou。
经过十字路口碰见有人?卖西瓜,又挑了一个大的,沉甸甸绑到车后?座。
今天木方卖得挺好,不用细算账也知道回本?了,挣的还比之前多点儿,很值得庆一庆。
等地里的棒子?苗间好,再撒一次肥料,他就开车带全家人?去城西的黄公山转转,据说那里的财神庙特别灵……
人?逢喜事Jing神爽,唐墨蹬着自行车越走越轻快,进门后?奔厨房一瞧,顿时更乐了:“冬月,你也买西瓜啦?是不是在卫生?所那边买的?”
只见厨房角落的铁皮桶里泡着一个西瓜,同样的翠绿滚圆,顶部翘着根弯弯曲曲的瓜蒂,除开大小?不同,和他带回来的那个简直像一对双胞胎。
“是啊,就路口的杨树下面,开绿色拖拉机那家。”姜冬月也觉得好笑,弯腰拍了拍,“我后?晌从信用社出来就看见它了,想着太大了不好搬,要个小?的,倒叫你搬回来了。”
唐墨嘿嘿直笑:“这个西瓜合该咱家吃的,跑不了。”
说着解开塑料袋,将猪头rou倒进铝盆里,“晚上别炒菜了,早点儿吃完饭出去遛弯。”
姜冬月:“行,那我切两?根芫荽拌一拌。”
今天十五,桥头附近那片空地有人?扭秧歌,她们也去凑个热闹。
板厂刚招人?的时候,唐墨脸上不显,实际肚肠都快打结了,每天晚上左手记工本?,右手计算器,滴滴答答地不停盘账,生?怕砸锅了丢脸。
然而当板厂像火车驶入轨道一样顺利运转起?来,新?木头和旧木头进进出出,隔段时间就有一笔进账,唐墨又开始了新?的烦恼——
闲得慌。 前阵子?还好,他成天不是在板厂转悠,就是去田里间苗、拔草。等到秋收时节,又开着拖拉机掰棒子?、粉棒秸、撒肥料犁地……从早干到晚依旧嫌日头太短。
现在晒干的棒籽一半粜了,一半装进粮食瓮,新?播种的麦子?也发芽了,长得整整齐齐,唐墨反而浑身难受,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不舒坦。
这天好容易逮到姜冬月腌咸菜,他赶紧把菜刀缴了,蹲台阶上一边削萝卜樱一边发牢sao:“地闲了长草,人?闲了发慌,老辈人?这话真是没?说错。你看我脖子?后?面,火疖子?都快憋出来了。”
姜冬月:“……幸亏满仓没?来串门,不然准笑话你山猪吃不了细糠。”
萝卜有人?拾掇,她就刷了个小?坛子?腌咸鸡蛋,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主意,“不能卖东西,你太实惠了,容易上当。”
“包两?亩地种大棚菜?这个更不行,下本?太多,还得天天守着,到时候连板厂都顾不上,捡了芝麻丢西瓜。”
“老黑,要不咱们养头猪吧。”姜冬月边说边把鸡蛋码匀实,再撒一层厚厚的粗盐,“现在猪rou都涨价了,好几?块钱一斤呢。”
唐墨仔细想想,很快否决掉了:“一头太少,喂到年底还不够自家吃。要正经养,就得挖个圈养它四五头,喂不过来。”
乡下养猪很少喂饲料,一般是用剁碎的棒秸或红薯秸、草料等掺泔水,一头猪每天起?码吃一桶。这样猪长得慢,瘦rou多,拉出去卖比养殖场的更贵一点儿。
“得挑个好养活的,当正经事儿干起?来。”唐墨手上动作不停,脑子?里把能养的家禽家畜捋了一遍,很快锁定目标,“不如喂兔子?吧!”
兔子?吃得少,长得快,一窝能生?好几?胎。记得冬月以前养兔子?时,几?个月就从两?对变成了一群,毛茸茸的成天打洞。
养大了可以论斤卖,或者搭个笼子?当宠物?卖,青云县那边都有人?收。
就它了!
唐墨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和姜冬月商量几?句,转天早起?就直奔青银县挑小?兔。
担心?兔子?粪臭,他特意开了三蹦子?,回来时车斗里不但多了四只小?兔,还有一只瘦巴巴的虎皮鹦鹉和六枚带花纹的蛋。
“半道碰见国辉了,他爹不是养鸟嘛,今年血压高了养着费劲,全拿过去卖了,剩下这只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