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鸣川倒了杯葡萄酒,从冰桶里夹了两块冰球放进杯子里,酒杯轻轻晃荡,倏地抬眼看向她,平静地开口:“你跟江延笙应该不止是叔嫂关系这么简单吧?你们睡过几次?”
她抿唇开口:“蒙我的眼,把我带进来的那个人不是你的人吗?”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以为你们这段关系还能瞒多久?”
他点点头,“对,你们见过。”
方鸣川沉吟一会,“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商人么?向来是讲究利益得失,我不缺钱财,也不做亏本的买卖,我跟人做了交易,我帮他摆平麻烦,他把你送到我身边,很公平。”
江延笙烦躁地抽着烟,一听这话便觉麻烦。
他嘴上说着抱歉,实际行为却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
这话如同平地起惊雷,温寻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听觉丧失,世界都跟着安静下来,心情瞬间坠入谷底。
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视线受阻,不安的情绪弥漫心头,密闭的空间里,空气不流通,还漂浮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窒闷又难以呼吸,加上她此刻身体里热得快要烧起来。
她面如纸色,“你胡说!”
“放我离开。”
夜晚迷迷晃晃。
他们夫妻感情应该是不和睦的,不然方鸣川不敢明目张胆在外面找女人。
他只好打电话给江延笙,问他能不能想办法调到走廊和出口处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踪迹。
空荡寂静的房间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
温寻心中一慌,来不及思考,急切说道:“据我所知,方先生,你已经结婚了,你这么做你太太知道吗?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温寻闭了闭眼,眼眶发热,眼前一片模糊,原来是这样。
方鸣川见她这样的表情,挑了挑眉,“温小姐,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后来他威逼了一番,说有人在他们这里失踪了,要是出了事他们这些相关人员都得负责,对方才松口。
不悦的情绪从周身散发出来,他转身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烟点燃后,姿态放松地靠坐在对面的皮质沙发上。
是了,方鸣川既然已经知道了她跟江延笙关系不纯,程宛和其他人恐怕也很快就会知道。
可他却说:“还可以,不过她管不了我的事情。”
原来她是利益的牺牲品。
————
“我太太?嗯……她很可爱,很贪玩,经常使小性子,是个待不住的人,经常满世界跑,我们常年分居,但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调监控当然不行,要是惊扰到这里的其他客人,这责任谁来负?
她没觉半点意外,瞳孔微缩了下,沉默地瞥开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无波,说到后面缓缓笑起来,似在想起了什么,眼尾两条细纹若隐若现,彰显着这个年纪的成熟和阅历。
眼睛上的阻碍继而被人扯掉,温寻下意识闭上眼,又缓缓睁开,一张熟悉的面孔不出意料映入眼帘。
这边是包厢,要是一间间包厢找过去,不知道得找到几时,既费时间,还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很明显不是个理智的做法。
“方先生,你能放过我吗?你应该不缺女人,又何必找我的麻烦?”
温寻没有窥探人隐私的爱好,更何况是这种夫妻秘事,只是眼下这个时候,她提起这个问题,一来能够转移对方注意力,二来能拖一会是一会。
“抱歉,吓着你了。”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他斩钉截铁地说:“这恐怕不行,今晚你走不了。”
届时,所有的
时间如流沙一点一点过去,等待的心情逐渐变得焦灼起来。
江延笙懒得废话,威胁道:“我的人要是在你这里出了事,我让你这家会馆开不下去,你信不信?”
“方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方鸣川看她表情,无需她回答,就已经知道答案,手指夹着烟,烟头方向指了指她,“原本以为你是良家妇女,没想到啊,我还有看走眼的一天……”
温寻被人拽着推进走廊一间空套房里,脚步声渐行渐远,耳边传来落锁的声音。
说那个女人跟着包厢里的人一块出去了,至于之后……从哪扇门,哪条路离开的,他们也不清楚。
电话打到会馆负责人那里,对方知道他身份,不敢公然得罪,便拿官话圆滑搪塞几句。
方鸣川蓦地眯起眼,眼神深沉,隐约带着几分高深莫测,似乎不太乐意听她提起他太太,很扫兴。
但过了没多久,大约五分钟后,房门又被推开,带进来一阵夜晚的冷风,温寻如同惊弓之鸟,身体抖了抖,视线受阻,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她感觉到那人关了门,从玄关走到客厅的沙发,接着在她跟前停下。
“你们夫妻关系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