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关系一直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婆媳之间没有标准的相处模式。
亲生母女都不可能毫无矛盾,更何况婆媳呢。
可换句话说,没有一种关系是绝对的,亲生的会漠然,非亲生也会有友善。
一看人,不止看婆媳双方,也看其他家庭成员。
二看头脑,人们喜欢讲感情,总是感情用事,也会很容易受感情的伤害,但其实用“谈生意”来对待一个新家庭,更适用。
必然存在不同习惯不同认知不同立场的矛盾,必然要包容,必然要有退让……委屈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
降低感情期待,找到共同的利益导向,为共赢而经营。
这是庄兰在赵村儿大队跟赵柯学到的。
她原生家庭影响下,生出来“斗”性,并没有像原著中那样,在跟村民们的勾心斗角、唇枪舌战之中激发剧烈。
而她经过正面的洗礼,留下来的温和的斗性,帮助她头脑清醒。
“我不可能理所当然地享受赵枫对我的喜欢和她家人对我的接受,从而去盲目地相信,他们永远都不会变,我也得有所主动。”
苏丽梅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说的话,莫名相信庄兰将来会越来越好。
苏丽梅放下担忧,羡慕又浮起来,“我回来才听说赵主任竟然当上公社书记了!我好羡慕你,竟然跟赵主任变成一家人了……”
庄兰眼睛变亮,矜持道:“赵主任……姐说我可以随便去她屋里拿书看。”
“啊啊啊啊——”苏丽梅小声尖叫,攥拳头轻锤她肩膀,“你叫赵主任‘姐’了!”
庄兰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解释得很刻意:“领证之后就改口了,虽然喊‘赵主任’喊习惯了,但是都变成一家人了,不能那么生疏。”
苏丽梅羡慕嫉妒快说不完了。
学校放学,余秀兰回来,看见苏丽梅,“苏知青回来了?!”
苏丽梅热情地打招呼:“余老师!我才到多久。”
余秀兰看一眼庄兰,忽然提议道:“庄兰搬走,刘知青和邓知青也忙,知青点总剩你一个女知青,得害怕吧?搬过来,还跟庄兰住呗。”
苏丽梅按捺着激动,“可以吗?”
“屋里有地方,知青点那破房子就闲置着,直接搬过来吧。”
余秀兰拍板儿替她们决定。
苏丽梅高兴得合不拢嘴,“那我不就可以和赵主任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一换算,不就相当于她也能叫赵主任一声“姐”?
余老师人真好!
她竟然还怀疑余老师当婆婆不行,她太不应该了!
苏丽梅迫不及待地搬到赵柯家。
公社里,赵柯不知道余秀兰同志又往家里招了个姑娘解闷儿,她每天都很充实,丝毫感受不到寂寞。
不到一年的时间,能做什么呢?
年前,赵柯下乡走访慰问,顺带也给各个大队下发了一个任务,再详细地统计各个大队社员们的技能,交上来,届时由公社进行统筹。
现在公社的经济提升,大伙儿可以自给自足,彼此置换,享用更丰富的生活生产物品,等放开后因势利导,提升品质,推动外销,促进小商品经济的发展,扩大产业类型。
公社做好大后方工作,长远考量,规划合理,并且随着客观发展规律及时调整。
赵柯要用这一年,做出未来几年的细致规划,要为经济复苏创造扎实的基础和条件。
而对于农村来说,就是一场盛大的四季轮转,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不变,又一直在变。
今年,赵柯主持春耕。
专家们帮忙考察,双山公社早早就划了几块儿沿河的耕地改水田,一能动土,立马就动起来。
傅杭在农机站监督维修,余家两个舅舅已经可以带人自主打造水车,从赵柯有旱田改水田的意图之后,就带着人紧罗密布地造新水车。
稻种是新品种,由专家们帮助,提前在赵村儿大队的大库里进行培育。
准备工作步步渐妥,春耕即将开始,又要到了赵村儿大队今年的选举大会。
这么多年赵村儿大队队委会的变动,都没有这几年多。
赵柯调任到公社,赵村儿大队的妇女主任工作,又有了悬念。
按理说,母女两个不能争,但是李荷花陪跑这么多年,琢磨着这次万一、没准儿、可能真轮到她了呢,所以根本不管闺女死活,相当积极地参与。
赵芸芸本来压力就大,看到亲妈同志这个对手每天在眼前亢奋地准备,还拉着大嫂曲茜茜帮忙,她压力剧增。
赵芸芸紧张地吃不消睡不好,这对她来说可是相当大的问题,正式选举前两天,跟车跑到公社找赵柯。
“我终于见识到她多不想我和陈三儿在一起了。”
赵柯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她说道:“也许是你将自己想得太重要了,难道不兴大伯母也有自己的事业追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