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了是吧?!”宁昭同拍了筷子,一声脆响,众人齐齐一凛,“要闲聊滚下去再张嘴。”
手之一。”
陛下认同:“明天就把家法请上来!”
前尘已远。
“你怎么对着我和颜悦色的。”
比如太师,百岁的枯朽身体换做十八岁年轻少男,渐渐的连眼神都活泼了;比如将军,五十多岁的老将变成二十出头的体育生,说话都嚣张多了;再比如桓帝,上辈子比自己妈活得都久,现在还真黏糊得跟个小姑娘一样,非要挨着宁昭同睡。
“觅觅,”宁昭同突然开口,“只是作为母亲的话,我不怪你。”
聂郁更无奈了:“队长……”
喻蓝江笑:“你之前没盼着她赶紧把我们踹了?”
一个年过得又忙又乱,也没能好好跟她黏糊两句,但几个男人都不敢说,主要宁昭同送他们走的时候那个哭法整得陈承平都想当场退役了。
宁昭同神情一缓:“阿娘也很想你。”
都过去吧。
“还有上赶着找骂的?”
“那倒是,没见过她这样的。老子都栽了,你挣不出来也正常。”
错了。
“其实最好混的是去给沉总当警卫,”当晚陈承平在饭桌上突然大胆开麦,“只要能进去,你这身份,一步通天啊。”
“行,一回事儿,”喻蓝江拎过陈承平的行李,“老鬼,我这两天琢磨了一下……我觉得我可能很难再接受其他人了。”
宁璚愣了一下:“啊?”
“我嫉妒什么?”陈承平一哂,“你要真混不到我头上我才有意见,养你那么多年,就等着你以后照顾我了!”
傅东君乐,拿手肘戳了一下陈承平:“倩儿要是过两年爬你头上了,你嫉妒不嫉妒?”
第一是因为林织羽说宁瑱在东边,想碰碰运气,第二是因为她聂父君马上要调到南京了,总能有个照应。至于籍贯那无所谓,反正宁璚在找到自己阿娘之前已经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就算异地入伍麻烦些,好歹也有操作空间。
聂郁都不好意思了:“领导们费心……”
宁璚听出言外之意,抬起泪眼看宁昭同:“阿娘……”
“那是一回事儿。”
“东君!”聂郁无奈,“说什么呢?”
傅东君大笑:“觅觅好好学!”
宁昭同抱着她,用力揉乱她的头发:“怎么那么黏人。”
就是有一个事——“你要调到南京?”宁昭同困惑,问聂郁,“跨战区调动,不常见吧,你申请的?”
“那当然有,”陈承平把手里的行李也扔给他,大摇大摆往前走,摆明了拿他当勤务兵用
最后宁璚还是听从了各位父君的建议,决定入伍,正巧赶上上半年征兵,成为东部战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对不起,对不起阿娘,觅觅做错了……”宁璚喃喃,却只是反复道歉,“我明白了,阿娘,是觅觅错了……”
好说歹说劝住了,进了门也是一步三回头的,喻蓝江一边说他矫情一边回头猛看,陈承平哂了一声:“你不难受?”
哦,为什么在东部啊?
太师低头,慢条斯理地撇着一碗汤:“食不言,寝不语,这规矩是得立起来了。”
是她错了。
陈承平嘿嘿一笑,也不挤兑他:“想清楚了?你这岁数可还能遇到不少人。”
陈承平知道这事儿,笑:“老郑稀罕他,给他铺了条通天的明路,程迩昌也不好意思不放人。”
宁昭同没有应声,只是温柔地摸着女儿的头发。
咱家的气氛是真的很松弛啊。
宁昭同一直很忌讳对现状做太多的思考,但有一点不用太多的探究就可以知道,那就是身体年龄肯定会影响到性格。
“至于其他……”宁昭同轻轻叹气,吻了吻女儿的发顶,“是非功过,都让历史评说吧。”
宁璚渐渐湿了眼眶:“对不起,阿娘,我在皇陵前才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可是我已经没办法挽回一切了……阿娘,对不起……”
“?”
众人怂如鹌鹑。
“就要黏人!”宁璚眼睛睁得圆圆的,有点依恋地朝母亲怀里钻,“阿娘,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听到了我临死前的期许……我竟然还能见到你。”
她将大秦带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边地战火纷争,永不停歇。
“不算难受,”一点儿看不到了,喻蓝江失望地收回目光,“就是有点儿舍不得。”
百万雄师北上,百年后一地废墟,什么也没留下。
什么,看你这么人模狗样的结果也是特种兵?
“我遇到过她之前就已经遇到过很多人了,”喻蓝江自顾自点了一下头,“但她就是最不一样的。”
没辙,碰见她心都是软的。
养不教,父之过,觅觅做得不够好,是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