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森眼神掠过她的脸,发觉她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便继续说:“那位林教授在讲座结束后?,向我打听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接下来?的话,不需要乔森去挑明。
陈最听申淼说过,梁遇唯的父母都在高校任教。
乔森先问了梁遇唯,又提到这件事。
陈最自然意会得到。
梁遇唯的父母在调查她。
他抬头,盯着她,眼神深邃:“当?然,我没有?告知她任何事,因为她的问题都与工无关。”
“我知道了。”陈最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便垂目盯着自己的鞋尖。
乔森似乎是?轻声叹了口气,接着说:“但我不确定她是否只找了我一个。”
“谢谢你告诉我。”
陈最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乔森办公室的。
当乔森将那句话说出口,她的脑子里就翁翁的。
梁遇唯的父母为什么会调查她?她并没有?跟他在一起。
下班前,陈最给申淼发了条消息,问梁遇唯是?否在公司。
申淼帮她去打探了一番,说梁遇唯有?个线上会?,要到晚上七点左右才结束。在这之前,他应该一直都在办公室。
陈最纠结了许久,依然放不下这件事,下班后?,便径直去了e block。
她之前因为?工作?来?过几次,前台秘书认识她,直接热情地将她带至梁遇唯办公室。
秘书轻敲三下门,里面穿出一声温和的“进来”。
他在电话会?议。
看到来访的人是陈最,表情似是?意外。
但下一秒,他就调整好表情,继续投入到会议当中。
秘书低声提醒陈最,梁总的电话会议还没结束,可能需要等一会?,之后?便出去了。
梁遇唯专注于电话会?,像是?把她当?空气,十几分钟过去,视线都不曾落在她身上。
他好像有故意晾着她的意思。
期间,有?人问要不要休息一下,晚一点再?继续,他却坚持说直接开完吧。
说完这话,他瞥了陈最一眼。
她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看不出她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他看到她黯淡的眼光,忽然又有?些心软。
又过了几分钟,大家的讨论愈发激烈,有?收不住之势头,梁遇唯主动叫停,让大家先下班,第二天早上再?接着开?。
办公室忽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
梁遇唯往后靠了靠,双手盘在胸前,笑?了声,说:“现在改变想法,好像有?点晚了。”
陈最听出嘲讽意味,但并没有?反驳。
此时她的注意力被另一个细节所吸引。
她看到他手掌至手腕处,有?一道新鲜的血红擦伤。
她对伤口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度,便问:“你的手怎么了?”
梁遇唯就任凭手那样破着,也懒得处理。有一小部分结痂了,有?一部分还有?鲜血。
他上班也没开?车,因为一握方向盘就扯得神经痛。
周墨早上见了他,笑?他有?病,他也当?没听见。
梁遇唯想问她怎么来?了,她却只关心他的伤口,她语气认真道:“再不处理会化脓的。”
那种难耐的痛苦她经历过。
梁遇唯失语之时,她抬起头问:“有医药箱吗?”
梁遇唯蹙眉,盯着她。
谁会在办公室放医药箱。
她似乎是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味,起身往门口走。
梁遇唯终究是忍不住,上门前抵着,堵住她:“要走?”
“去找药店。”陈最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不处理会?留疤。”
“附近没有?。”
陈最在手机上找到一家药店,下单了碘伏,药品和纱布。
梁遇唯看她在手机上Cao作?,心头一动,问她:“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
她将手机装回,一时间想不起此行的目的。
因为梁遇唯离她太近了。
滚烫的呼吸就在她头顶翻涌,几乎要把她灼伤。
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落在她的腰上,用力往前一拉。
她险些跌进他怀中。
心跳跟身体平衡一起乱了。
“不难受么。”他的指尖划过她细软的腰间。
刚才她使劲往后?靠,腰顶到了门把手,那里已经被印出一道痕迹。
梁遇唯微微俯身,呼吸又靠近她几分,缠绕着她的思绪。
她脑中没由来地想起那些在办公室的画面。
“陈最,你是后悔了吗?”
后?悔拒绝他,所以才来找他?
她的脸干净无?暇,还有?淡淡香气,像春寒料峭时绽放的花,脆弱又惊艳。
陈最屏住呼吸,希望保存住自己最后一丝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