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子被撞得厉害,墨迹落下?都是颤颤巍巍的。她只好哽咽着叫宁云简轻些慢些。
宁云简咬了咬她的耳珠,乖顺地依言照做,扶着她轻磨慢撑。
这样的温柔反而叫崔幼柠双腿发软,目光涣散。她不由哭了出?来:“还是重一些罢。”
宁云简低低笑了笑:“阿柠真难伺候,一会儿要朕轻些,一会儿要朕重些。”
“……”崔幼柠默念忍字决,拼尽全力画了一幅给?他。
宁云简拿起细看,只见画上长?身鹤立的郎君身穿明黄龙袍,衣着规整、矜雅雍容;美人华裳尽褪,破碎颠荡。两相对比,极度不公?。
他勾了勾唇:“阿柠画技果真不错,即便在?与朕云雨之时?亦能稳住心?神,将你我二人此情此景画得惟妙惟肖。只是有一点不好……”
崔幼柠心?里?打了个突:“哪里?不好?”
“阿柠的神情不对。”宁云简将画放回?案上,尔后?迫着她看向铜镜,嗓音低醇,“画中的阿柠神色镇定、面容平和,仿若在?下?棋弹琴那般闲适;镜中的阿柠却双颊酡红、眼眸迷离……”
“宁云简!”崔幼柠立时?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你别得寸进尺!”
宁云简怕崔幼柠真恼了自己,终是没敢再继续惹她,将她抱去浴房替她洁身。
崔幼柠见宁云简不闹了,终于松了口气。看着他那张恢复血色的俊颜,崔幼柠忽地想起一事,蹙眉道:“若这蛊虫一直未能取出?来,等你日后?老了折腾不动了,那可怎生是好?”
蛊毒发作时?那么疼,年轻时?尚能硬扛,年老之后?如何撑得住?
“会有办法的。”宁云简低眸细心?为她擦洗,“总不能叫朕的阿柠老年守寡。”
“……”
宁云简为她擦干全身,再换上一身新裙衫,抱着她回?了内室。
崔幼柠看到被他放在?枕边的那幅春宫画,又羞又气,立时?要他烧了。见宁云简执意不肯,她怒上心?头,甩开他的手便往外走?。
“我烧了便是!”见她当真要离开,宁云简顿时?慌了,从?后?追上去紧紧抱着她,颤声道,“今日过后?又要三日才能见面,你再陪我坐一会儿。”
崔幼柠回?头:“你真的肯烧了?”
宁云简脸色一白?,低低“嗯”了声,当着她的面带着画走?到灯烛前将其点燃。
近日没有崔幼柠在?侧,他夜夜难眠,上回?夺了她的小衣放于枕侧才好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本想着晚上攥着她亲笔所绘的这幅画入睡,思念有了寄托之物,或能缓神安眠,但若真惹得她怒而离去,自己今夜才真是不必再睡了。
崔幼柠看着他在?烛前落寞的背影,蓦地觉得有些心?疼,闭了闭眼,轻声道:“今晚我留在?宫里?陪你,可好?”
宁云简浑身一颤,猛地回?过身来看她。
“我这几次来都闻见安神香的气味了。”崔幼柠过去轻轻拥住宁云简,“你这些时?日都睡不着,是不是?”
宁云简将脸抵在?她的肩窝上,半晌才道:“可你我婚仪未成。”
“你想我留下?么?”
宁云简沉默未答,却将她拥紧了些。
崔幼柠踮脚亲了亲他:“那我留下?。”
宁云简闭上眼,任欢喜和甜蜜盈满心?间?。
今夜终于不必点安神香了。
缓解疲劳
整个下午崔幼柠都在御案对面的罗汉床上坐着下棋看话本吃零嘴, 望着御案前伏首忙碌的宁云简,颇觉有些心疼。
她算了算才知宁云简竟已一个半时辰未抬起头来了,犹豫再三, 仍是走上前按住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歇一歇吧, 别熬坏了眼睛。”
殿内伺候的宫人闻言震惊抬头,惊恐忐忑地看着那伫于天子眼前的丽影。
只见?陛下神情一顿,抬眼与崔姑娘对视几息后, 竟真?的颔首应下, 将御笔搁至笔山之上。
那模样,透着几?分和他?天子身份极不相符的, 近乎诡异的, 乖顺与依从。
崔幼柠给?宁云简使了个眼色。宁云简会意,立时挥退宫人。
待整个殿内只余他?们二?人, 崔幼柠捧起他?的右手为他?按揉。
过?去一年她总能听见?百姓如何赞宁云简勤政爱民?,赞他?是位难得的明?君, 今日亲见?才知他?到底有多辛苦。
宁云简垂眸抖着长睫任她动作, 似是对她的温柔有些无所适从。
崔幼柠揉了一会儿便?停下, 随后又走到他?身后为他?按肩。
纤嫩手掌隔着衣料抚上肩膀, 宁云简顿时浑身一颤,抬手握住她的细腕:“不必,你去坐着便?好。”
崔幼柠直接掰开宁云简的手, 柔而有力地按揉他?的肩颈。
宁云简俊颜微红,阖目感受着她指间的动作。
“有舒服些么?”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