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啊。
贺闻帆眼里的笑意盛不下都快跑出来了。
沈令抿嘴把脸颊的酒窝挤了出来,圆圆的两个嵌在白皙的皮肤上,好像两只汤圆。
怎么会有人连生气都这么可爱呢?
贺闻帆想不通。
他只能跟随本心捧起沈令的脸,在两只酒窝上来回亲了好几下。
亲得沈令差点跳脚。
他抓着贺闻帆的衣襟慌张地往后面看,不好意思被赵悦一家人看见如此腻歪的场面。
幸好周围空无一人,那一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沈令这才松了口气。
贺闻帆轻轻笑着把沈令的头正过来,让他只看着自己,然后俯身含住他的嘴唇,温柔地舔1舐着,交缠间亲昵地询问:
“真不跟我回去?”
沈令不是那个第一次被亲懵的糊涂蛋了。
他成长得很快,现在已经能够在这样的攫取人心智的亲吻里勉强保持清醒。
他双手抵着贺闻帆的肩,微微一用力,给自己留出喘息的间隙,眨了眨因为含着生理眼泪而迷蒙的双眼,轻声说:
“我再也不会跟你回去了。”
他略显高傲地仰了仰脖子,半眯着眼看贺闻帆,像某种挑衅。
贺闻帆也不恼,他捏着沈令的下巴再次吻下去,胸有成竹般:“没关系,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点头的。”
·
贺闻帆走后,沈令晕晕乎乎地回到房间。
嘴唇又肿又痛,心脏也跳得很快,但同时又觉得十分爽快。
他在被窝里滚了一圈,脸颊发烫,惊讶于自己竟然真的很喜欢这样的亲密接触。
翻腾半晌,他从被子里探出头,热情平息下来后,渐渐感到一阵空虚。
没有贺闻帆跟在他身边,房间突然看起来很空旷,天色暗了下来,窗外树叶黑影重重。
苏小豆可能又被押去写作业了,竟然也没弄出半点声响,整幢屋子陷入沉沉的静谧之中。
沈令忽然就感到一阵虚无。
他看着树影模糊的轮廓,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叹息。
之后的日子平静不少,他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和贺闻帆就此分隔千里,相反的,贺闻帆时不时就会突然出现一次。
每次都会带上些好吃好玩的,基本都是他日常跟苏小豆提过的东西。
这两人达成的交易一直在稳步进行,沈令总觉得,虽然自己没有成天跟贺闻帆待在一起,但这人对自己的动向简直了如指掌。
贺闻帆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沈令无疑是欣喜的。
非常欣喜。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苏小豆一直跟贺闻帆保持着相当频繁的联系,只觉得自己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贺闻帆了。
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所以当那天傍晚,霞光满天落日垂坠,贺闻帆提着蛋糕出现在院落里的时候,沈令差点飞扑到他怀里。
像久违的期许得到满足一样,他开心得舍不得放手。
之后贺闻帆依旧频繁地过来,有时是两三天,有时是四五天,但每次待的时间都很短暂,他是真的忙。
随着贺闻帆一次次到来,短暂的喜悦被冲淡,沈令渐渐感受到等待的滋味。
是一种既喜悦又苦涩,不敢宣之于口的隐秘的期待。
沈令读过不少书,他知道这大概只是一种手段,一种贺闻帆挑起好奇吸引自己的手段。
并不高明。
至少不比自己另有所图地跑到这里来避暑高明多少,但沈令也不得不承认,这招确实有用。
他竟然会开始忍不住,会开始想念,会在每一个有晚霞的傍晚去院子里看上一眼,
他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在渴望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贺闻帆在繁忙的工作间隙频繁过来,对他也是一种负担,沈令偶尔能看到他眼底青黑。
在又一个红眼航班起飞前,沈令在院子里和他告别。
晚风清冷,他有些依依不舍,却说:“要不你后面别过来了,新店马上开始装修,我没多久也要回去了。”
贺闻帆便捧起他的脸,问他:“是因为要工作才回去,不是因为想跟我一起吗?”
当然两个都有。
而且后者占比更大。
但沈令没好意思说,想起第一次分开时自己做出的挑衅,不愿意就这么落了下风。
他垂下眼,倔强地说:“反正,你不用再来了,两头跑也很辛苦。”
贺闻帆沉默须臾,抬起沈令的下颌,直视他的双眼,轻声问:“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沈令便开不了口了。
他很想坦然的、甚至无所畏惧的回视贺闻帆,扬着下巴做出肯定的回复。
但不是的,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他一点都不想分开太久。
沈令睫毛抖了抖,说不出话就只能咬着嘴唇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