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重新退回原点,他们又变得那样陌生。
只是放学时,路过薛nainai旗袍店,薛nainai会请她进屋,给他泡一杯珍藏的梨子nai酒,说谢谢她上次带陈星烈回来。
提起那天晚上,薛nainai嘴角的笑都掩不住,眼角扬起笑纹,如雪般白的发丝仍旧有年轻时温婉美人的风韵,“这孩子,外表看着凉冰冰的,心肠却是热的。”
“上次nainai让你带的话其实是骗他的,我说我柜子空了,也就是没药了。”薛婉清借着灯光一针一针地缝刺绣,“谁知道这孩子,一来就给我买了一大袋的药,哪种病的都有,看见我那药还在也没说什么,反而分门类别给我列好了,都用玻璃罐封好。”
薛婉清叹了口气,“他这两年,没少受他爸妈家里那些破事儿的拖累,人瘦好多,性格也冷,不爱相信别人,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薛婉清握住她手:“他这是伪装,怕自己受伤,你懂吗?星星。”
翁星抿了口nai酒,眼睫轻颤,她轻轻点了点头。
薛婉清松开她手,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缓缓开口:“星星,你还记不记得陈星烈以前睡的那张木床?”
翁星点点头:“记得,nainai。”
初中的小孩,情窦未开,她还很迟钝,总爱钻他阁楼上去玩,坐那嘎吱嘎吱响的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吃零食,逼迫他和她一起看他不喜欢的爱情电视剧。
那时候她特爱一部剧,《神话》,看到结局玉漱死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完了还拿陈星烈衣袖蹭眼泪,泪水汪汪地看着他:“要是我被关在天宫里两千年,你会和易小川一样等我两千年吗?”
“要是我死了,你会和易小川一样孤独终老吗?”然后在若干年后遇见饰演你的演员,说一句,“你没她漂亮。”
小少年低头,看着扒拉着自己哭得快成个泪人的小姑娘,他拿手帕给她擦眼泪,温声道:“别闹。”
然后在小姑娘转过身去时,轻轻说了一句:“不会。”
因为喜欢,所以不会忍受和你分开两千年,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就算他们是活在话本故事里的主角。
……
怔了怔,翁星低下头,眼睫在眼窝里覆下一层Yin影,莹白的皮肤微微反衬着日光。
薛婉清围巾上的绣花已经完成大半,是一只灰色的小狐狸,她笑笑:“这两年,阿烈这孩子个子窜得快,长高了至少十几公分,那小床现在都没他长。”
“当晚吱呀吱呀地响了一夜,这孩子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第二天早上,听柏阿姨说翁星来找他,还特地等了近一个小时。
愣了下,翁星轻轻问:“他没睡好吗?”
明明也没收钱,一句玩笑轻巧揭过,却是一夜无眠。
薛婉清点了点头,“嗯,这孩子心事都藏着呢。”
她拿出封信交给她,“星星,现在阿烈和他爸妈闹掰了,自己一个人住白乔公馆,nainai啊,希望你抽时间去看看他,把这封信里的东西交给他,也看看他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替我这老婆子看看。”
“星星,能帮nainai这个忙吗?”
翁星看向薛婉清慈祥和蔼的目光,想到这些天陈星烈的冷淡漠视,她还是点了点头,轻回:“好。”
被动
国庆假期前夕, 学校组织了一模,考试第二天,陈星烈没有来,理综和英语都缺席。
天空Yin沉晦暗, 搬着课桌捧着书本回教室的学生脸上都一脸愁云惨淡, 左右交耳着讨论这次的考/试/答/案。
翁星从三楼回来, 遇见一楼上来的司唯嫣,她被一群女生簇拥着,制服衬衫下穿着改良叠层设计的短裙,黑色小皮靴,头发上绑着姜黄色蝴蝶结。
她很瘦, 瘦得似乎有些病态,每次吃饭都吃不了几口,她悄悄告诉过翁星, 她要维持身材。
捧着草稿纸出门, 和她打了一个照面, 司唯嫣弯唇笑?起来,朝她走过来, 不经意般地提起:“星星,你还和陈星烈有联系吗?”
稿纸卷成一圈, 上面的字符密密麻麻的, 黯淡的Yin天,少女白皙脸颊微微隐在暗处,眼睑下的红色小痣安安静静的,她轻轻回:“怎么这么问?”
司唯嫣过来挽住她手, 对她笑?了下,“没什么, 就?是?今天他没来考场,缺考了。”
“这次他恐怕拿不了第一了。”
话音刚落,白枳清冷的嗓音插进来,“他拿不了第一,你就?能拿了么?”
极具攻击性和挑衅意味的一句话。
这些天平和友好的假面被毫不留情撕碎。
雨丝斜飞飘入走廊,凌云楼的凌字蜿蜒着坠下雨滴,落在司唯嫣妆容Jing致的脸上,她伸手擦了下,维持着优雅,“我拿不了,你也未必见得能拿。”
“哼”,白枳轻嗤一声,弯唇笑?了笑?疏淡道:“我不是第一,但?陈星烈无论他考或不考,他永远都是?一班的第一名。”
“司家大小姐,收起你假意关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