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落定,陶魔子又用包含同情、怜悯的目光看向被消磨掉足足一层血rou的百目魔君。
面上满是悲悯,眸中贪婪涌动,随后戏谑道:
“可怜年年压金线,徒为我作嫁衣裳。”
“百目道友这颗太上魔丹,本魔子笑纳了。”
话罢时,这厮故技重施,再次唤出神煞、阳Jing配合混沌魔牙等凶物,又开始消磨百目魔君那第二重元阳神纹和血rou。
只吃了第一重,他就摇身一变成了多年苦修的太上魔子。
若再吃下第二重,想来可比长生界内所谓的太上魔宗长老了。
再往下吃,收获更多。
只待将百目魔君尽数吞了,陶潜就可将秘魔法、太上魔法都修至高深境地,二法合一后,只待时机一至就可破开劫数,成就道君。
按照这等进度,不生出什么意外的话,说不定陶魔子还真可能先本尊【陶真君】一步入道化。
这等诱惑,这厮如何忍受得住?
而此时的百目魔君,已是又惊又惧,彻底失态,全然丢了自己元阳亲子的风仪。
倒也是怪不得他,谁能想到一个先前还奈何不得自己的秘魔子,过得数日,竟莫名多了两门唯有元阳一脉秘传弟子才能拥有的神通法门。
甚至寻常秘传也无法拥有,非得是【百目魔君】这样的血脉子嗣才有可能。
这一刻,百目满心的疑惑和惊骇。
他甚至忍不住生出怀疑:“莫非这秘魔子,实则也是父神子嗣,流传在外的孽种?”
若叫陶潜晓得百目魔君之心念,少不得要生出感叹来,他被怀疑出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已是习惯。
不过此时陶魔子却顾不得旁的事,一心要获取第二重传承和元阳本源血rou。
百目魔君,则终于意识到了己身处境。
无了那混元一体的防御,他真就是一颗实实在在的太上魔丹。
再求饶,必是无用。
哪怕百目魔君跪下来磕头,转而喊陶魔子为哥哥,也都无有效用。
危在旦夕,他心头求生欲迸发,顿时将所有犹豫和尊严都压将下来,大吼一声道:
“父神救我!”
吼叫时,百目魔君也终于下定决心,将压箱底的一门神通秘法施放出来。
这一瞬息陶魔子也生感应,观瞧过去,立时见得百目魔君化作的“大rou丸子”好似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疯狂抖颤,面目扭曲到似要融化,其内部,赫然有仿佛先天而生的火光汹涌。
火光烧得炽烈,却不透出。
真正穿透出来的乃是一丝一缕,无比明亮,好似日Jing般的烟气。
此烟,似有灵,也有伟力。
飘荡出来,一瞬万里,穿透天穹壁障,往不知何处涌去,过程中不论任何阻碍竟都拦之不住,不说寻常禁法,甚至是演天虫以及搜神界天道,这一刻也是完全奈何不了那明亮烟气,由得它们遁走。
陶魔子见得这一幕,初始先惊,而后便反应过来,心头恍然道:“原是应在此处,我的劫数要到了。”
既晓得是不论如何都避不开的劫数,陶魔子也自泰然处之。
甚至在继续消磨百目魔君的同时,还有闲情向后者请教,颇有礼数的开口问道:
“百目哥哥施得此法,想是最后挣扎,压箱底的救命神通。”
“不知这烟气,可有什么玄妙名堂?”
“若我运道不好,殒命于此神通,也可做个明白鬼哩。”
此时此刻的百目魔君,赫然已是一种兴奋癫狂,异化扭曲的状态。
他全听不出陶潜话中的淡然,只无比怨恨,又无比得意的回道:
“哈哈哈……你这卑鄙无耻的秘魔子,瘟神,孽畜,死到临头终于知晓害怕了。”
“本该让你做个糊涂鬼,但这又消不了本神心头怨憎。”
“也罢,反正片刻之后你就要落入本神,要遭本神凌虐至少数千年,你根本做不了鬼,便让你败个明白。”
“此神通大法,唤作【太上元阳纯血燃烟神术】,以元阳为焰,点燃我体内本源之血,可化神烟,此烟拥有无上伟力,可无视大渊内任何阻碍,跨越十方诸天,去往元阳大界,为我父神指引方位。”
“你不过是个无有伟大血脉的人族秘魔子,我不知你是通过何种卑劣之法,窃取了那元阳度命神煞与先天阳Jing。”
“但此术,你绝修不成,唯有我父神亲子方能施放。”
“片刻之后,吾父神将循神烟而来,你绝无幸理。”
一番话,解了陶潜心头疑惑。
百目魔君说的也没错,虽说有万炼灵神这样能窃取各大神魔异力的玄妙法门,但这一类血脉秘术,几乎是不可能炼出的。
不过陶潜并不在意,也懒得去问施法代价,既然百目拖到最后才动手,定然是代价巨大,说不定一生只能一次,放完烟就要毁去道基,最多留点真灵魂魄去转生,苟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