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着和王少鹏点头哈腰,“王队说得有道理,我们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办事!”
王少鹏睬灭了那根烟,转身,准备离开狭长的洞内,如今这里成了新的根据点,旁边摆放了几台家用电器,他随手指了一台:“张雷,我妈说,家里的洗衣机坏了,你送一台新的过去。”
张强磨了磨牙,想要低声骂娘,但张雷立刻拉住他,让他住嘴,笑着点头:“正好这里有一台走私来的双缸洗衣机,特别好使,马上叫人给你送家去!”
得到这种恭敬地回答,王少鹏心里受用,趾高气昂的离开。
张强看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拿得多,干的少,什么东西!”
张雷等人一走,看了一眼弟弟,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兄弟俩使了个眼色,躲开了一群小弟,进了另外一个防空洞说话。
……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王少鹏走出防空洞,又点燃一根烟抽着。
打算继续去打探陈北望的消息。
一开始,他是相信陈北望死了的,可惜,半个月前,情妇跟他说,在草环区那边看到了陈北望,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看上去身体不太对劲,王少鹏就知道事情要糟糕,可惜情妇跟踪了一路,在乱七八糟的巷子里跟丢了,等到王少鹏再去那个巷子里找人,拿着一张当初进海警大队时拍的黑白照片询问老乡,都是查无此人。
自得自满这些情绪,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每天有空就会去查人。
王少鹏和陈北望是同一个警校的学生,两人都是在恢复高考的那一年,考上了省内的公安大学。
出来分配回了万辰市做海警,可无论是学识,还是在体能,或是为人处世方面,他都没有陈北望厉害,总欠缺了那么一点东西。
上头领导会当着他的面,夸赞陈北望是个可塑之才,将来最不济也是他们省边防海警的总队长。
不断夸赞,让王少鹏慢慢变扭曲,他不甘心屈居于人下,陈北望不离开海警队,那他就永远被打压、永远没有办法爬上高位。
其实,陈北望这个人挺好骗,对兄弟完全没有一丝防备,而自己也假装忠厚老实,一副小弟跟班的模样。
这几年来,即便王少鹏玩弄女人,亏空身体早已不适合在队伍里生存,但也占了好处,会被陈北望和领导提起,跟着陈北望一起升职。
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特别好。
可只有王少鹏自己知道,在那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他在远处的大船上笑看张强他们把陈北望打死,丢入海里。
后来,他又通过一番运作,让陈北望背上了走私的罪名!
只是现在,陈北望似乎被人救下来,好像在养Jing蓄锐等待时机回归、要报仇。
这让王少鹏不安极了,情妇安娜不会骗他,但也有可能看走眼。
他只能暗中调查陈北望,想要确定他是否已经死透,或是真的被人救上了岸。
如果是真的活着,那他不介意再暗杀他一次。
可惜查了半个月,一直没查到人的消息。
……
下午四点半,接了孩子放学,张钰青瞧见两个孩子一直揉肚子喊饿,忙从布袋子掏出两个用荷叶包裹着的软糯香甜的南瓜饼。
也就四小口的量,稍稍垫垫肚子而已。
旁边独自回家的小女娃,脖子上挂着毛线绳子,绳子上有一片钥匙,瞧见了陈小起吃着小点心,羡慕得很:“陈小起,你真幸福,饿了有南瓜饼吃,我妈妈从来不给我做这些,说浪费粮食和糖,我哭过几次,她就拿树杈打我,还说丫头都是讨债鬼,可我妈妈也是女人,她竟然这样骂我!”
陈小起很同情她:“你……”
张钰青瞧见那个小女娃想吃,一直在舔干涩的唇。
想起了她是喜欢和小起诉苦的小姑娘,名字叫黎凤,挺有礼貌,不会动手抢,也不会说“能给我吃吗”的话。
不过家里条件确实不太好,身上脏兮兮,衣服全是补丁,布鞋不合脚大了好多,没有穿袜子,露出的脚踝很脏,这个小姑娘总说回家要带弟弟,弟弟哭,她会挨打,一看就是父母不管的娃娃,回去后还得大的带小的。
张钰青暗暗叹了口气,也是个小可怜,从布袋子掏出两个用荷叶包着的小南瓜饼:“这是阿姨做的,小黎,吃两个?”
……黎凤瞪大眼睛,脏兮兮的脸抬起,不敢置信看着,见真的是给她,她喉头滚动,慢慢接过去:“谢谢阿姨!”
“不谢不谢!”张钰青笑着,那个黎凤拿着饼子飞快跑远,显然是不好意思,跑到梧桐树下停住,扭头喊:“陈小起,你妈妈是最厉害、最温柔、最漂亮的妈妈——”
陈小起红着脸,低下头慢慢啃着小南瓜饼,香甜的小饼子甜入了心。
偷偷看张钰青,见她没有生气,她低头解释:“阿姨,对不起,我没有和同学们说你不是我的妈妈……”
“阿姨明白,你想和同学解释,或是不想解释都行,阿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