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心下松了口气,避重就轻道:“也没有聊什么,就说到我舅父对皇帝太过忠诚。”
陆焰坐了下来,拉着林溪的手,自然而然地帮她按摩。
“教别人射箭未曾见你手疼,写字就疼了。”
“……”
“你和他说这些,他能懂什么?切勿交浅言深。英国公从小家境贫寒,看多了饿殍满地、鬻儿卖女的世道。周帝再有过失,却不是暴君,普通人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舅父身手好还深谋远虑,听闻在军营更是爱兵如子,从谏如流不结党。那个什么世子,自然和他……不能一概而论。”
林溪:“……”
你夸我舅父就算了,何必去贬损另外一个人。
虽然梁乾远远比不上舅父,但两个人也没必要放在一起比较吧……
这都差了辈分!
“哦?你倒很了解我舅父。”
陆焰微微一笑:“周帝对舅父有知遇之恩,他参军没几年已被提拔为副将。因看不惯豪强欺男霸女,一怒之下杀了带头的人,被对方家族报复差点被军法处斩。”
“当时还是王爷的周帝挺身而出,出言立保,说让他将功折罪,这才免除一死。这么多年来,周帝很依赖舅父。舅父自然也忠心耿耿。”
最关键的是英国公不想因为自己野心,和文人世家彻底对立。他很明白这么做只会让朝廷更加分裂,一定会被别国趁火打劫。
虽然陆焰很想对方这么做,他好有机可乘。
林溪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
好吧,这些都是他手下探子打听到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本来不应该说出来,但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陆焰:“这些事知道的人少,但是想要打听也不难。琼楼汇聚四方来客,我也听了几耳朵。”
“那你很适合当密探。”林溪真心实意道。
说话间,她看向桌上的那一副字帖,虽说是对方牵着她的手写的,但全程她都未曾用半分力。
也可以说是对方所写。
林溪方才走神,现下便发现不对。
她拿起桌上的那张纸,边打量边问:“怎么和你平时字迹不同?你还会写两种不同字迹?”
陆焰:“你若是临摹了兄长的字帖,又临摹我的,自然也会两种。”
方才嗅着她身上的熏香,不知不觉中,写下了他一直刻意隐瞒的字迹。
在赵国边境那两个月里,他留下的字迹很少。但不能保证被有心人拿到手。
陆焰做事一向谨慎,自从来了周国,便刻意用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字迹。
今日不知是何缘由,竟然失了自控力。
林溪:“你抬举我了,我肯定做不到。”
算了吧,她又不要去当书法家。
小毒菇真的……都不能说心眼是和藕节一般,那得是和蜂窝一般!
陆焰不动声色地从她手中,拿过那一张字帖,话锋一转又说:“我记得当初那个算命的说你是多夫之相。”
是刻意转移话题,也是心中一直记挂着的事。
林溪在脑中搜寻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了那个算命先生。
她有些不可思议:“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居然还记得啊?”
“我的记性好,并非刻意记住。也就随口一说而已。”
林溪:“多夫之相,也是等死了后再找丈夫,死了后又找丈夫。别人命数长短我如何能控制?如果你一直活着,那我就不会再费事重新找夫君。好好喝你的药吧。”
今天净给我找事儿。
陆焰唇角幅度柔和了许多:“我会好好喝的。”
“……”
你没事吧,怎么喝药还喝兴奋了?
这人居然没生气,看起来还挺开心……算了,她懒得费脑子去琢磨。
林溪只喝了两杯助兴,但架不住酒量差,还真的挺晕的。
她没有再理会人,转身去了盥洗室。
陆焰目送她的背景,把那一张字帖凑近烛火。
看着那张纸变成了一堆灰烬。
他之前没想好回到赵国后要如何处置林溪。
现在想好了,他要想办法带人一起走。
不,是心甘情愿跟着他走。
呵,多夫之相。
——
夜凉如水,也许是喝了酒,回来又被折腾了一番。
林溪躺在床上,刚闭上了眼睛就有了倦意。
朦朦胧胧,半睡半醒之际,她察觉到有shishi软软东西,在亲她的唇。
刚想说话,一张嘴,那shi软的东西滑入了嘴里。
一寸寸划过口腔。
林溪忽然就醒了,小毒菇想做什么?
念头一转,又想到他马上会发现她嘴里,其实长了两颗尖尖的虎牙。
林溪本来想推开人,但是亲着亲着,就任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