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眸光微闪,“岑颂,”她郑重其事地问他:“你要不要和我交往?”
以前她觉得这种话应该由男人主动,可是她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主动的那一方并不卑微。
可是她都这么主动了,他却不说话,闫嗔晃了晃他腰:“到底要不要?”
声音听在耳里,像求又像哄,之前和她的关系里,都是岑颂扮演者主动的角色,如今调转过来,他当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见他又开始不说话,闫嗔彻底急了:“你真想让我回英国是不是?”
“不是!”他声音又急又慌:“你别回去!”
之前闫嗔说要回英国的时候,他表现的很轻松,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这事,他失眠了好几夜。
八千多公里
他哪里受得了和她相隔那么远的距离!
闫嗔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犹豫什么,干脆不管了,抱着他胳膊往车旁拽。
岑颂落后她一步跟着她,目光落到她微微噘着嘴的侧脸,落到她雪白的耳后皮肤。
她抱着他胳膊的手很用力,生怕他跑了似的
岑颂嘴角漫开淡淡一缕笑。
以前都是他给闫嗔开车门,然后压着她的肩,把她按坐进去。
今天彻底反过来了。
结果等闫嗔把车门关上,绕过车头坐进主驾驶里后,旁边突然传来一声——
“安全带还没系。”
闫嗔以为他是叮嘱她,谁知,等她把安全带系上后,又听他说——
“我说我的。”
闫嗔的手还压在安全带的卡扣上没有来及收回来,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到他脸上。
软凄凄的一双眼,看着特别乖。
他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给她这种感觉。
本来就心疼他的心,如今更是软成了一滩水。
闫嗔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倾身越过中控台,抽出了他那边的安全带。
“多大人了,还让别人给你系安全带!”
“你不是别人。”
他的声音随着“咔哒”一起落进闫嗔的耳朵里。
闫嗔又抬头看他。
不过一个星期没见,他整个人都变了。
眼里的光没有以前亮了,嘴角的笑也不像以前那样张扬,就连声音都从以前的漫不经心变成了现在的小心翼翼。
鼻腔里的酸涩一点点将她眼里染上了一层雾气。
可她却吸了吸鼻子,笑着问他:“那我是你的谁?”
车顶灯亮着,是暖暖的杏黄色,把他那双漆黑的一双眼浸的温温柔柔。
他目光紧紧攫着她眼:“女朋友。”
闫嗔轻抿的嘴角往上一弯,身体再次越过中控台,双臂压在他肩膀,抱住他。
“什么都不要想,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她声音软软的,绕在他耳畔:“你不是说,等我有时间了,会带我去香港的吗?”
轻搭在他身体两边的手缓缓抬起来,一点一点环上她腰。岑颂把脸埋在她松软的头发里,熟悉的一缕淡香让他心里渐渐踏实。
他没有急着说好,而是喊了她一声“嗔嗔,”他声音闷闷的:“我总感觉自己在做梦。”
之前他的确是想借着这事让她心软让她心疼,可真的走到这一步,他所有的期待却都变成了胆战心惊。
想她心疼他,又怕她只是心疼他,越是想要证明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和分量,越是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梦里哪会有这么真实,”闫嗔轻笑一声:“你梦到过我吗?”
他说梦过,却没说梦到过她什么。
“我也梦到过你。”闫嗔把其中一次的梦境说给他:“我梦到我追着你跑,然后跌倒了,你接住了我。”
‘接’这个词很有想象力。
“怎样接住的你?”他搂着她的力道紧了些:“像这样吗?”
“嗯。”
“然后呢?”他往深处问:“接住你,然后呢?”
然后
他还吻了她。
但是闫嗔没好意思说,“就、就抱了一会儿”
真要是只抱了一会儿,她就不会结巴了。
岑颂多少还是了解她的。
可是小姑娘害羞,他就没有再追问。
“不是要带我回家吗?”
岑颂略有低哑的声音打破车厢里的安静。
闫嗔这才放开他。
主动抱他的时候,她带着一腔孤勇的勇敢,却在放开他时,眼神闪躲着。
闫嗔轻勾耳边的发,小着声地岔开了话题:“你晚上吃饭了吗?”
虽说她已经坐正回去,可手还在岑颂手里握着。
男人的指腹略有粗糙,摩挲在她细腻的手背上,痒痒的。
见他不说话,闫嗔余光斜到他手上,再一点一点顺着他手腕,偷瞄到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