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 你们家的脂粉用了烂脸。”
“还听说啊, 有个准备成亲的姑娘,就是用了你们家的东西, 脸上长满疙瘩毁容啦,婆家一听,直接退亲了!”
何慧芳差点被气的一口气倒不过来,店里的生意何慧芳虽然不大管, 但那货都是沈泽秋辛辛苦苦从青州可靠的大铺子进回来的,质量没得说,烂脸更是朝种树夜乘凉,不可能的事!
“你继续说。”何慧芳强摁下脾气,对rou铺娘子道。
rou铺娘子便继续说了。
“外头还说,你们挣这黑心钱不是一日两日了,就连布坊的东西,也有……问题。”
“还有……”
何慧芳咬咬牙,问rou铺娘子,“咋都是听说,你晓得源头出在哪吗?那传言里被毁容退亲的姑娘,叫啥家住哪儿?”
&ot;这个,我也就不知道了。“rou铺娘子语塞,传言一传十,十传百,谁还知道最开始从哪个犄角旮旯来的。
何慧芳气死了,心里憋了好大一口恶气,“妹子,你想想,若真有姑娘用了我家东西烂了脸,早到铺子里讨说法了,咋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是那些个烂心肝的玩意给我家造谣呢!”
rou铺娘子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叹口气说,“沈老太太,我信。”
可安宁和何慧芳都明白,光rou铺娘子一人信没用,外头那么多人,总不能挨个和人去解释吧?
&ot;娘,清者自清,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安宁还在心里思索该如何应对,谣言这种事情,越早澄清越好,清者自清过于单纯哩,白纸白布是最好被污染的,不过她不想叫何慧芳过于担心,才这样宽慰道。
庆嫂慧婶子一听也气不打一处来,不仅是为沈家气恼,外头的谣言还直接影响了右边布坊的生意,布坊生意差了,她们的工钱也跟着少。
“安宁,何姐,你俩放心,我一定打听出来是谁在背后捣鬼!”庆嫂拍着胸脯道。
慧婶子也气得慌,她还要攒钱给儿子邓元山娶媳妇呢,“揪出来那人,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望着团结的诸位,安宁和何慧芳心里都很欣慰。
“嗯,谢各位了。”
……
“咚咚咚。”
锣鼓敲了三下,大叶街叶家脂粉铺子前正热闹,挂着红绸,敲着锣鼓,店伙计正高喝。
“十年店庆,惠酬宾客!今日本店买四赠一咯。”
“走过路过的各位老太太,夫人小姐,各位贵客,都往里头来瞧瞧看看吧。”
叶家脂粉铺子一时间围满了人,顾客多的账房先生都出来接待客人了。按照叶掌柜的吩咐,伙计们接待客人的时候都会重点强调一句。
“咱们叶氏脂粉铺卖的都是顶呱呱的好货,比外头一些乱七八糟的新店质量好,您放心买,保证用了光彩照人,白里透红的!”
乱七八糟的新店说的是谁,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有了数。
叶掌柜摸着胡须看着店里久违的热闹景象,仰起下巴冷哼一声,还是他技高一筹嘛。
到了晚上,账房先生把帐理好了,拿出来给叶掌柜看,有些为难的说。
“脂粉卖了一百多盒,可咱们买四赠一,光送就送了四十盒,这摊下来,没挣什么钱了。”
说白了,就是表面风光,在账房眼里,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叶掌柜不甚在意,现在他最迫不及待的事情是挤兑沈氏脂粉铺,只要把沈家拖倒就万事大吉。
“鼠目寸光,你懂什么!”
叶掌柜合上账本,拿起边上的烟杆准备抽烟,眯了眯眼睛得意洋洋的说。
“我心里有安排,哼哼,要么怎么我是掌柜你就只是伙计,你呀,还是看不懂关窍!”
“是是是。”
账房先生退下了,他是不懂,他只知道这一天忙和下来,没挣上仨瓜俩枣。
……
又过了两日,到了七月二十三,沈泽秋带着沈泽平和几箱子货回来了。
沈泽平一下船便雀跃得不得了,马车才到大门口还没停稳当,就掀开车帘子跳了下去。
“伯娘,安宁嫂子!”
何慧芳迎出来,惊讶的嚯了声,“泽平啊,你咋回来了?”
沈泽平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学艺不Jing才回来的,抓了抓头发报赧一笑,“俺想家哩,小伯娘,你这一身真Jing神!”
“是嘛,新裁的。”何慧芳被夸得心里高兴,还是泽平最会说话了。
沈泽秋付好车钱,和车夫一块把东西往铺子里面搬,搭腔道,“娘,我带泽平回来,想让他在家里帮忙。”
“那好哇。”何慧芳拍了拍沈泽平身上的灰尘,家里是缺个男丁哩,帮着管管闲事啥的正合适。
“都累了吧,先到里头去洗把脸,歇口气。”何慧芳往内院走去,“安宁也在里头歇呢。”
回到内院,安宁正躺在摇椅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