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非听后,并没有觉得惊讶,这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高婉柔没死,那些事的始作俑者都是高婉柔,那个三番两次出现的红衣女子就是高婉柔。
韩子非微微敛目,眼里闪过凛冽的光:“她应该还在京都,你去查一查,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
韩八应声:“是。”
韩子非又吩咐道:“将此事告知沈国公,让国公爷也派人找。”
韩八走后,韩子非才回主院,困扰许久的迷题,今天终于揭开了,总算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一进屋子,就看到沈月娇在给孩子绣肚兜,自从怀孕后,她做的衣服都是孩子的,孩子出生后,注意力都转移到孩子身上,这让他有点吃味了。
沈月娇一见他回来了,就放下手中的绣活,“夫君,你回来啦。”
韩子非抬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娇娇,你多久没给你夫君做过衣服了?”
沈月娇愕然:“一年了,怎么了?”
韩子非问:“娇娇,韩允晨是别人的夫君,你一直对别的男人,对别人的夫君那么好,就不怕你夫君难过?”
买凶杀人
与此同时,京都一座私宅内,一个红衣女子在砸着花瓶,动作娴熟,这样的动作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她一袭红衣,一脸盛怒,左边额上那朵娇艳得梅花此刻也娇艳了几分。她,正是前任首辅的嫡长孙女高婉柔。
“沈月娇!韩子非!”
高婉柔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两个名字,狠狠砸掉手边的花瓶,听到“啪”一声响,看着地上的碎片,她的心情才好点。伸手抚上左额上的梅花,这里有一道疤,因为这道疤,她破相了,只能画一朵梅花上去掩饰。
沈月娇,都是因为你啊!若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破相,怎会失去清白?
祖父因为她失去清白,觉得她丢了高家的颜面,竟狠心要她喝毒药,让她暴毙而亡,若不是母亲心疼她,偷偷放她离开,她早就死了。
祖父也真的狠心,她离开后,直接向外界宣布她已暴毙,给了她一座坟墓,此外还派人找她,估计是怕她再次出现会给高家丢人,想要杀了她。
高婉柔面容扭曲,原本一张妆容妖艳的脸,此刻面目狰狞,“好你个韩子非,竟然还让人去刨我的坟!”
一直在屋子里冷眼旁观高婉柔摔东西的男子淡声道:“婉夫人,韩子非之前就暗中查京都中用台阁体的女子,如今已经知道您还没死,估计就要在京都里找您了,您还是随属下回去吧,主子也想念您。”
这个男子身材高大,脸上有疤,看着狰狞可怖。
“回去?”
高婉柔愣了愣,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一想到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她是不愿意的,用身体侍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与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在一起,还要佯装得很爱他。
可是,除了那个男人,谁还能给她庇护?谁还能给她势力去报仇?但是回去了就这样放过他们?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京都……
韩首辅晚上回家时在回家的路上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京都,买凶杀人的听闻是内阁陈次辅。
这买凶杀人的帽子一下子扣在陈次辅头上,让陈次辅百口莫辩。
朝廷中很多官员自然是觉得不会是陈次辅干的,毕竟在天子脚下买凶刺杀朝廷命官这种事一旦被查出来,不但头上乌纱帽不保,就连身家性命也保不住,可老百姓可不会想那么多啊。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是一件坏事,而且还是一件有话题性的坏事,老百姓自然会加上自己的猜测加以传播,陈次辅的形象一下子就在老百姓心目中一落千丈。
这厢陈次辅下朝后就黑着脸,因为上朝前有不少政敌就奚落他,现在下朝后仍旧有不少大臣拿他“买凶杀人”说事。
比如现在,许平洲就走到陈次辅身边,戏谑地看着陈次辅,声音甚为响亮,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道:“陈次辅,你该不会真的雇了刺客去杀韩首辅吧?你这也太急功近利了吧?虽然你想做首辅,而韩首辅比你年轻那么二十来岁,你这一把年纪,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肯定熬不到他致仕后坐上首辅的位置,可也不要那么着急采用极端的手段啊。”
此言一出,周围的大臣忍不住笑出声来。同朝为官几年,他们也有点了解这位户部许尚书的性子,对敌人那真的是出了名的嘴巴毒啊,直接大声嚷嚷说你的痛处,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陈次辅听了这话,又看了眼周围大臣忍俊不禁的神情,脸都气绿了,冷声道:“毫无证据,许尚书可不要含血喷人!”
无妄之灾
韩府。
韩子非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着Jing神尚可,并无性命之虞。
沈月娇正喂着他喝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一双明眸蒙上水雾,欲哭不哭的。
韩子非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娇娇,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