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是错了,反正都是做替身的,做卫智春这个废物玩意儿的是做,做皇帝的又有何不可?
她为什么不能搏一搏那泼天的富贵和无上的权力。
这张和岁夫人相似的脸,让她变成一个笑话,她又为什么不能让它成为自己的武器?
但卫智春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仅仅只是外貌相似的话,是远远不够的。
那天下午,秦兰月一把死拽住卫智春的衣襟,抛下了所有的排斥,冷声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那个岁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努力好上进◎
彼时的卫智春和行尸走rou无异了, 像条死鱼一样仰坐在躺椅上,头发大白拉杂,眼皮浮肿, 下方的眼里也是浑浊的,布满了血丝和暗青的沉影,面上更是只余下一层黄蜡的皮子,像一张透光的黄纸沾附在脸骨上。哪里还见得往日的风流郎君的影子。
秦兰月的问题, 让卫智春的身体反射性的一颤。
他今时今日落到今般处境,是绕不开岁夫人这个人的。
卫智春暗沉沉的眼,在秦兰月脸上逡巡,却没说话。毕竟这个话题,无异于往他心坎上剌刀子,到目前为止, 他还是坚强的, 没有自残的想法。
他不肯开口,可好歹做夫妻有些时候了,秦兰月对卫智春这个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丢下一声故意激他:“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这辈子打算就这么过了?果然是个能做得出把妻子献人的软骨头, 没用的孬种。”
秦兰月的冷嘲热讽要换在以前,卫智春肯定就生怒发火了, 但现在实在没那个力气, 再加上这些日子又被泄愤的秦家姐妹“贴身伺候”得惨了,他在这二人面前早硬不起骨头了,当下蜷缩了一下身子, 任秦兰月说了, 才哑着声开口, 怪嗤道:“报仇……你还能把皇帝拉下马不成。”
报仇?你搞笑还差不多。
那是皇帝,侍卫宫人环绕,内廷森严,又不是什么走在路边就能踹一脚的阿猫阿狗,就凭她?就凭他们现在这个批样?说是送菜都抬举了。
秦兰月一挑眉:“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不能呢?”
卫智春一怔,又想起她问岁夫人话,猛地看向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兰月也没隐瞒,说了自己的进宫计划。她的计划需要卫智春搭这把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卫智春沦落至此,她已经狠出了一口气,她不介意和他暂时合作。
卫智春听完,沉默了许久,死水一样的眼里终于迸出了一抹奇异的亮光,他决定……干了!
他当然知道秦兰月不可信,也不可能是真生了好心想为他报仇。
但秦兰月既然决定要进宫,想要成为最后的赢家,那就绝对免不了后续的斗争,无论与殷皇后以及卫邵沈云西那两口子的,还是与庆明帝的。
而恰好,这几人都是他最痛恨的!
而且秦兰月她大概还不晓得吧,她那老娘也在庆明帝身边呢。
卫智春闷咕咕的发出怪笑,这是他受罪以来,头一次笑出声来,虽然笑声比鸭子嘎嘎嘎还难听些。惹来秦芙瑜好一阵挤兑,依旧不妨碍他自娱自乐的兴奋。
男人最了解男人,更何况这两个男人还相亲相爱的做了几十年的“好兄弟”。
庆明帝到底喜欢岁夫人什么,卫智春再清楚不过了。
自那日之后,他便开始了给秦兰月一对一教学指导的日子。
秦兰月也是有点儿悟性在的。
她没有尽听卫智春的话,有些男人在看女人的时候,那脑子狭隘片面得就跟被门夹成片儿了一样,是以她还结合了沈云西写过的话本子,两边视角加在一起,抠着细微枝节,头悬梁、锥刺股,夜以继日的潜心揣摩。
她悄悄努力,决心有朝一日“惊艳”所有人。
而除夕夜宴群臣就是她必须把握住的机会。
那天晚上,她穿着厚重的冬衣,低调的进了宫去。
宫里,秦兰月去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卫智春作为庆明帝从前的亲信,是宫中的常客,对花萼相辉楼周边的路径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早细细的给秦兰月指点了地方,在夜宴散后,秦兰月特意和温大夫人原二夫人几人岔开,装作迷路崴脚,去了那一身冬衣,穿着一袭青裙,在夜宴之处通往太后宫殿的必经路上留等。
当时殷皇后和沈云西卫邵他们早都到过太后宫里去了,留了几个近臣说话的庆明帝是后面才过来的。
等他打发了大臣后,慢步行来,至到雪地林木处,就见那夜空里的皎皎月色下,紫玉兰高枝亭亭,积雪里美人惊鸿一面。
那一刻,庆明帝是真以为白月光回魂儿了,他痴愣的看了许久,直到一声语调平冷的吃疼声传来,才堪堪将他迷乱的神思拽了回来。
他当即就撇开宫人,不顾田林的阻拦,连是不是刺客都没去分辨,就急不可耐地疾步冲了过去,以搀扶的姿态,顺势便将树下站立不稳,摇摇欲坠的人搂了起来。
动作之快,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