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靠在床被里说话,过了个懒散的下午。
而那头阮何适和沈云西分开后,忙得脚不沾地,他三年才回京来一趟,家里家外尽都是事儿,还有官场交际,一时着实抽不出空来见面叙旧。
沈云西便暂时把心思目光多放了几分在那位永城侯小公子庄晟身上。
庄晟亲自往卫家退亲的事,本来就没有遮掩,没多久就传开了。
因是庄晟主动且很突然的退了亲,还选这么一个不恰当的时间点,他又是男子,世情对他格外宽容。
他这一行径,只有少部分人觉得他做的不厚道,更多的则是联想猜怪到作为另一位主角儿的卫芩身上来。
那卫家的五小姐自身肯定有极不妥之处,怕不是有什么隐疾缺陷,亦或者哪里不清白,叫人知道了。要不然好好儿的,男方能平白无故的赶在成亲前这个当口上门去退亲,这么不给脸面?
一派风言风语,煞有介事的,刺耳得很,气得卫芩哭了好几回,天天在家里做桌面清理大师。
沈云西和庄晟实在没有什么可交集接触的地方,明面上打听来的东西有限,不外乎就是什么洁身自好,为人冷峻,不好女色之类的空泛之言。
倒是卫邵,他手下人多,叫人暗查了一番后,带来了一段出乎意料的消息。
“一年前他大病了一场,是为他身边一个侍女。”卫邵将舀好汤的青瓷汤碗放在沈云西手边。
沈云西一手托脸,一手搅了搅勺子,静听他说。
原来那永城侯的小公子对外确实不近女色,对内却和自己的贴身侍女有一段亲近关系。
侍女名唤方yin儿,性子强,心气高,生得漂亮。
据永城侯府里的下人私下说,庄晟打知人事起就把人收作了通房,他尤为宠爱这方yin儿,府里人都知道,只等小公子正式成了婚,正房夫人入了府,方yin儿就要扶作姨娘的。
哪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次意外,方yin儿当着庄晟的面失足跌落长河,就这么人没了,连尸骨念想都没留下。
庄晟因而大受刺激,痛心伤臆,呕心抽肠,是才大病不起,浑浑噩噩消沉了大半年。之后才有了和卫芩说亲的事。
沈云西听完这段前尘,关注点却在那个侍女的名字上,她抿了两口汤,想了想,又抿了两口汤,把勺子一放,说道:“方yin儿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厨房里头柳镇要找的未婚妻不就叫方yin儿吗?”竹珍应声说道。
沈云西恍然:“是了。”许久没有消息,她都忘了。
柳镇那个在邺州被人掳走的未婚妻就叫方yin儿。
◎冰棍成Jing◎
此二者, 不只是同名同姓,更巧的是,柳镇的未婚妻也曾有过在京里某户人家做侍女的经历。
这两者很难不让人联想起来。如果是同一个人, 那这内里头可就很有些事了。但这些总归只是思绪发散的猜测,具体如何,还须得另去查证。
沈云西重新捻起瓷勺子用汤,边喝边望向卫邵。
卫邵果然还没说完, 后头还有:“那永城侯的庄小公子几月前,约莫是和五妹定亲后不久,在北城置了一处小院,三日两头的避了人过去。”
他将筷子放在玉质兽首的筷枕上,把近日查到的一一说了,言语时语声不如往日温和, 显然是对庄晟这人挺有意见。
在安侯府时, 他与卫芩往来不多,算不得是多相亲相爱的兄妹,但人总是有亲疏远近的。
“庄晟在那小院里养了人, 是一个年轻女子。至于是不是失足落水后消失的‘方yin儿’, 暂时还不得而知。”
沈云西听罢, 先是稍一动眉略思索了片刻,而后眼眸亮亮的, 对他说:“你们怪厉害的。”
上次姜家的是, 这次永城侯府的也是,总能套出些过往的秘事来,放现代高低得是个名侦探, 都是人才。
卫邵曲起手指, 将帕子递给她, 清和的笑说:“那还是不如朝朝的。”
沈云西摇头。那可不一样,他们是真本事,她是凭异能,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听完了庄晟相关,沈云西便专心用起了饭。今晚的饭菜是柳镇和李姑一起做的,有酱大骨,八宝豆腐,千菜焖rou,素炒冬瓜、清炒冬葵以及沈云西特点的蜜汁叉烧,滋味咸鲜可口,口感劲道,特别好。
沈云西吃完饭,又啃了两个泡鸡爪子当小食,吃了个梨当饭后水果,才美美的在小榻上瘫了下来。卫邵哭笑不得地将人拎了起来,去外头走动消食。
庄晟和方yin儿以及北城小院儿的事,沈云西和卫邵暂时没有告知安侯府里的大夫人二夫人她们。还得先确定那个北城院儿里的是不是侍女方yin儿再说。
卫邵那边继续暗查,沈云西也在看着有没有机会往永城侯府里去一趟。
就在沈云西一边为快要来到的新年做准备,一边忙一些琐事时,柳姑姑求到了她面前。
柳姑姑从前殷皇后宫中做点心白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