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扰你睡觉了。”莫御认清了这一点,就是被傅浪生主动抱进了怀里,他也没有放松下来。他就保持着脑袋压在胸口的姿势,说话也闷闷的。
傅浪生想,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出来。他的手不知何时摸进了莫御的睡衣里面,抚摸着他光滑的背脊,按压过脊梁骨,似乎在安抚他,又似乎有点别的意味。
“痒。”但不只是痒,莫御躲都没躲,老老实实地待在傅浪生的怀里,任由他的动作着,耳根子慢慢涨上绯红。
“你在害怕。”傅浪生一手继续在莫御的睡衣里抚摸,甚至有越往越下的趋势,一手穿过莫御的头发,狠狠地抓起来,逼着莫御抬起头来看他。
莫御浑身都发烫了,却是用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眼神看着他,“嗯。”
“害怕什么?”傅浪生心里的烦躁没有一点减少,到了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这股烦躁不再是来源于莫御打扰到他睡觉了,而是莫御害怕他。
莫御的身体没一点放松,乖乖地回答道:“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再追问下去——
为什么害怕我?
得到的必然是,害怕他结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种答案。
傅浪生可以问,却不想问了。他不知道这段关系可以持续多久,也给不出一辈子的承诺。莫御真的给出了这个答案,他的实话实说会让莫御难过。不到一定地步,这是他不想的。
轻轻地笑了一声,他很温柔地在莫御的唇角落下一吻,不再继续那个话题,“我真的这么好看?好看到每天早上醒来,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我?”
“我管不住我的眼睛。”莫御冷着声说,他的眼睛就是不受控制的围绕着傅浪生打转,想到贺文东经常说的一句话,感觉无比合适,改动了一下,“我能怎么办,我也很享受。”
刚才确实是假笑,傅浪生愣了愣,就真的乐起来了。这句网络用语被杂志社的同事用烂了,原话是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到了总裁这里,就成享受了。莫名合适,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莫御察觉到傅浪生的气场柔和了下来,身体就跟着放松下来,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可真是一个宝贝。”如果莫御像他的外表那样,会失去很多乐趣,傅浪生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推开莫御下床时,柔顺光泽的黑发散落后背,他说:“起来吧,收拾收拾,我们的蜜月结束了。”
宝贝,蜜月。
莫御重复了一下关键词,穿着老干部风格的睡衣,在床上坐了半天,这才美滋滋地回到他的房间洗漱了。
十点钟。
傅浪生整理了行李箱,拉着下楼时,竟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贺文东。这小跟班怎么从汉都来了,难不成是专门飞到川城来接莫御回去的?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小跟班最起码也是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板,来川城谈个合约,一道回去也不一定。
贺文东确实是昨天来川城谈了个合同,今天正好一道回去,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傅浪生,吹了一声口哨,调侃道:“几天不见,傅大摄影师真是又美了不少啊,看得我都心痒难耐了。”
莫御的脸色立刻就冷上加冷了。
傅浪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吗?”
身边传来一股冰冷的骇人目光,贺文东僵硬地扭过头,对上莫御那能冻死人的眸子,直打了一个哆嗦,立刻反应过来,“嘴贱,嘴贱!纯属习惯!御子你了解我,我就是一个死直男,不可能对你的人有任何肖想。真的,我要是弯的,肯定第一个打你的主意。”
傅浪生呵呵一笑,“嗯?你说什么?”
贺文东抖了抖,这皮笑rou不笑,语重心长极其温柔的嗓音,让他的小心脏立刻蹦跶了一下,舌头都打结了。
“他嘴贱。”莫御冷着脸帮他说,看着傅浪生道:“我只喜欢你,谁也不能打我的主意。”
贺文东接受事实,看透世态炎凉了。
“走了。”莫御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自然地牵住傅浪生的手。
真是这几天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牵手都自然而然了,傅浪生的手和莫御十指相扣,一直传达心底,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笑着提醒道:“行李箱。”
“给东子。”莫御毫不迟疑。
而贺文东一脸黑人问号,灵魂也发出咆哮,他为什么要和这两个人一道回去!不但要吃狗粮,还要被当骡子使唤。无奈,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上车前,傅浪生有些无语地看着莫御递过来的墨绿缎带。看着总裁伸了手,他沉默着把墨绿缎带给他系在了中指上。戴上瘾了,绝对戴上瘾了。
“你的。”莫御冷着声道。
傅浪生放弃挣扎了,在贺文东拉着行李箱出来时,利落的接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一条墨绿缎带转身递给莫御,也向他伸出了手,“我的。”
莫御极为认真地系了上去。
“乖孩子,你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