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我的错,我们家娇花不喜欢那个味道,以后我们都不用了。”
阎云舟被稳妥地安置在了榻上,这几日他的状况在明显见好,宁咎每日都在坚持用草药水帮他热敷,膝盖上的水肿开始慢慢消了下去。
“今天开始止痛药减半了,若是有明显的痛感要和我说。”
“嗯,我觉得还好,不是太疼了,膝盖也没有前几日那样热和胀了。”
宁咎笑着抱着手臂站在榻边:
“那是自然,这几日我可是又做护士又做护工的伺候你,总是要看到效果的。”
这几天阎云舟白日没事儿便撑着助步器在屋内活动,屋内宁咎已经提前让人铺上了地毯,就怕出现什么意外,不过纵使是这样在阎云舟走动的时候宁咎还是时刻都陪在他身边,听着那人有些粗重的呼吸他便开口:
“别逞强啊,累了就停下来。”
很显然作为家属的宁主任和作为医生的宁主任是不一样的,那是阎云舟多皱一下眉他都心疼,一点儿也不追求恢复的速率,倒是阎云舟有些无奈:
“好了,这段路都走了这么多遍了,没事儿的,你不用一直跟着我。”
宁咎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亦步亦趋地护持在他的身边:
“不跟着你我能放心吗?那天要是我一直跟着你,你也不会在青石板上磕那一下。”
凭白的遭了那么多的罪。
伤愈(重建随州)
从手术到现在已经有小半月的时间了,阎云舟每日连屋子都不大出得去,自然也不可能去兵部任职,朝臣不明所以只以为是焰亲王又病了,毕竟这几年来,朝中都不知道传出过多少次焰亲王病重的消息了。
这日早朝之后洛月离自然地被留在了御书房,北境的粮草月底就要送过去了,全军的户丁清查李彦准备从北境开始,所以兵部最近并不清闲。
李彦拿上了兵部和户部刚上的奏折,拉着洛月离便到了里间:
“老师换上衣服吧,算算时间,阎哥做完手术应该也有七八天了,应该能见客了,我们去瞧瞧。”
这些时日,王府一直都是闭门谢客,李彦知道洛月离那时候手术的时候,宁咎也不让他见什么生人,怕是阎云舟这一次也一样,所以只是差人来问了情况,并不曾上门,现在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这才准备和洛月离一同去看看。
王府内院中,阎云舟实在是每日在屋内憋闷的很,他其实想到院子里走走,但是这些天来院子里连伺候的人都减少了,每日都是宁咎在他跟前照顾,人都rou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再加上他也怕恢复期再有个意外惹人担心,所以也没有开口提。
宁咎也不是认识他一日两日,哪还能看不出他的心思?这天天气也好,他瞧着花园里的雪也化的差不多了,院子里也干爽,这才开口:
“想不想出去?扶你到院子里转一圈?”
见他开口阎云舟自然没有拒绝,宁咎将屋内的一个躺椅搬出去,铺了厚实的羊毛垫,又在羊毛垫儿上放了几个暖手炉暖着,这古时候屋内的门槛太高,这人现在迈着费劲,他便干脆将人抱了出去,放在躺椅上,再将助步器给拿过去。
李彦和洛月离到的时候,正看到阎云舟手中握着个什么东西在走路,宁咎一直护在他身边,李彦两人也没有让人通传,宁咎一抬眼才看到这二人:
“陛下,洛大人。”
李彦上下看了看阎云舟,眼中的惊奇不加掩饰:
“不是说换了膝盖吗?这么快就能走了?”
阎云舟双手都撑在助步器上,只能微微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看了一眼宁咎开口:
“刚做完手术第二天他便叫我下来走了。”
宁咎好笑地摸了摸鼻子,这话怎么听着和告状似的?好像是他逼着他走路一样。
洛月离也打量了一下阎云舟的状态,虽然瞧着是瘦了点儿,但是也不算明显,脸色倒也没有差太多,比他预想中的状态好多了,反倒是宁咎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开春之后天是一日暖和过一日了,中午的时候阳光正好,晒在身上都暖融融的,阎云舟在房里憋了几日,这会儿也不想进去,便招呼李彦两人在院子里喝点儿热茶。
宁咎在他的腿上裹了厚实的狐裘,现在膝盖的位置最是不能受凉,洛月离看了看一边的助步器开口问道:
“这换了膝盖,日后可以正常走路吗?还是一直要靠这个?”
宁咎笑了一下:
“自然是可以正常走路的,若是一直靠着这个就不用手术了,我给他做了一副拐杖,等再过七八天,就可以从助步器换成拐杖了,大概三个月应该就能正常走路了。”
李彦也是在军中混过的,知道阎云舟之前膝盖上的情况有多严重,北境军中有些同样问题的士兵,最后几乎都是瘫在床上,无药可医,人还分外的痛苦,没想到宁咎连这病都能治,其实他还挺想看看阎云舟的伤口的。
“阎哥,真的是整块儿膝盖都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