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好的一个官,多么好的一个人啊,众人如是说。
葛宝最担心的就是nainai,张影儿索性住在了葛家,每日陪着老太太,就怕人想不开。
苟兰花发了一天的呆,然后去了一趟个太爷的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封休书,揣着休书就住到隔壁苏府去了,接下来所有丧事她都以苏羽正妻自称。
并非无人说闲话,这谁都知道苏大人一辈子没娶亲的,怎么到死了忽然就冒出妻子来了,而且此人不正是葛家之前的小妾么?难道苏大人和这小妾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些说闲话之人忽的在夜里被人捆到了郊外被揍了一顿,有人正巧挣脱了麻袋,发现揍人的正是葛家少爷。
这些人便去报官,知府摞话,说葛家少爷打人那天恰好就在府中,若是再无中生有就要挨板子。
把这些人轰走,朱知府才连连摇头去了内堂,张老爷眼眶红红的。
虽然尚书大人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但也只因政见不同,人一死还有什么好计较,连敌对阵营的官员都会叹息一声,组团到苏府祭拜一番,至于这忽然出现的苏夫人,他们无所谓。
有人给老友送终,有什么不好?
再后来,皇帝也来了,连赏赐都是苟兰花接的,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提起那些闲话,嘴巴太闲的晚上走夜路都怕被人半路装进麻袋里锤着打。
苟兰花住进了苏羽隔壁房间,下人们也将她当成了苏家的老夫人。
苏羽这几十年受到的赏赐不少,她成了有钱的老寡妇。
福伯依旧忠心耿耿,他将尚书大人生前最宝贝的小木盒子交给了苟兰花。
小盒子里满满的都是尚书大人的暗恋日记,从最初只有几张泛黄的书信外,后面书信也就越来越多,纸张越来越新。
尚书大人在信里道那一年惊鸿一瞥,几十年未曾忘怀。
尚书大人道总是躲在墙头期盼何时能见上一眼。
尚书大人道从未想过几十年未曾说过话的人能够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能在一起泛舟,能共处一室,能知她所爱之物,能牵手同行。
尚书大人道若是能再来一次,他便要跳下墙头将人抢回家的,也不会有了几十年的蹉跎。
苟兰花将信件埋好,隔天就去见了尚书大人,带了凉糕和腌的李子,分了两拨,自己吃了一拨,又把另外一拨供上。
尚书大人还在信里说了,其实他最爱吃的,是她腌制的李子。
那重重的盒子挖了坑埋在苏羽墓碑前,苟兰花拍掉手上残渣,钻进了轿子里,之后每日都会来坐一坐。
张影儿和葛宝在尚书大人死后半年要成亲了。
这喜事办得很大,葛太爷认为孙子结婚就是最应该花钱的,几乎把全城半边百姓都请了一遍。
成亲那天,葛宝和张影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苟兰花迎到了上座,在场群众看不懂了,半年前这不还是苏大人的正妻?怎么半年后又和葛家扯上关系了呢?
众人议论纷纷,葛家不管,张家不管,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
那一晚上热闹得很,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葛太爷以及苟老太太怀里各自抱着的牌位。
葛太爷有一个想法,在自家族谱里添上苟兰花的名字,他想了一晚上,准备隔天等两个晚辈敬茶的时候说。
隔天,苟兰花施施然的来了,捧着葛家的族谱,摇头,道她可是写入苏家族谱里的,可得给苏家祖宗面子。
凑巧葛宝带着娇羞的张影儿来了,葛太爷一拍腿,昨夜想得太晚,今天出门忘记将妻子的牌位请过来。
苟兰花有心让他们这一家三口说说话,便抢了这差事,拿了葛氏的牌位回来时,不小心绊倒了门槛。
葛太爷手里正拿着族谱看着呢,最先扫到这一幕,赶紧上前去扶人。
苟兰花抱着牌位,摔下去的时候远远看着葛家族谱被丢在地上时砸出来的尘埃,心里暗叹:
不好!
周围人声鼎沸,苟兰花听见有人Cao着一口标准普通话在上方絮絮叨叨。
她睁开眼,视线上方是一个户型的巨大透明圆顶,玻璃外,一架飞机低低飞过。
见到她醒来,室内的人齐齐鼓掌,有人打开了舱门将她扶出来,有人塞了一捧鲜花进她怀里。
“恭喜你苟女士,你是近几年来唯一一个成功进入虚拟现实的实验者,又成功一个脱离虚拟世界的实验者。”
话落又稀拉拉的响起掌声,苟兰花还未开口,就已经有人拉着她去休息。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在别墅才对。”她拉住工作人员。
后者笑,“你刚脱离虚拟,确实是会产生各种记忆,好好休息,稍后会有教授专门来为你解答。”
苟兰花确实觉得晕乎乎的,闻言安分的躺着,察觉到工作人员仔细的帮着自己掖好被角。
她梦到了葛家和张家,也猛到葛宝,张影儿,最后记忆定格在尚书大人身上。
惊醒,屋内已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