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他先是脱西装,刚才忙碌间请医生又喂药的,到室内都忘了这些。此时感受到热气,才有些记起来。
恩幼也听着衣服摩挲的声音,心?头跳得愈发地快。
直到,西装脱下了,他只穿着室内方便穿的白衬,外有一件马甲,肩带让他整个人很有绅士韵味,但衬他那张脸,又很有年轻那种张驰力。
他把手边的东西搁桌上,也坐到她?的身边。
恩幼的心?随之提紧起来。
“还疼吗,有没有发烧。”
“没有,我发烧了?”
“不,你喝冰的了,肠胃受了一些刺激。”
她?说:“嗯。我知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其实当时室内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邰爱进来了,但恩幼还记得上次她?突然过来挑衅自?己,谎报嘉熙生病的事,她?一气之下知道了那些,才会急火攻心?,失了分寸。
这一次,她?本来没想?和对方计较。
也是在那儿坐着,没想?到,人突然有事。
她?知道今天?他们男人都在谈事,谁都绷了一股劲不想?泄下,段淮叙因?为她?这样,属于是破了防。
“没关?系。”
他说:“没有什么闯不闯祸的,只看?事情重不重要。恩幼,你生病了,在当时来说,这就是最重要的事,别的都不要紧。”
可是苏恩幼还是有一点愧疚,想?着本来还有晚饭的。
被他抱走时,即使身体疼得冒汗,但恩幼也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些话。
“那么,你没有因?为我生病的事,真的迁怒他们吧。”
“没有,我已经让他们回去了。”
“嗯。”
他也说:“恩幼,不要去想?这些事,这些都没关?系的,不要紧。”
他总是这样说的,有什么事全都自?己担得完完全全。
他又拿过一旁的纸巾,慢慢擦过她?干净细润的手指。抬眼,静静看?着她?的脸,那张脸,平时还那么鲜明活跃的,那会儿却疼得嘴都发白了,额头也冒着冷汗,她?的脸颊。
她?像花一样的脸颊,只充斥着快要破碎一样的光。
就像他。
他无法去想?刚才那一幕他的心?情,他只知道他不能?接受,如果他们真的把手伸到了他唯一爱的人身上。那么别说什么内斗,就算是家人,他也要大义?灭亲。
充斥着热气的室内,被他这样想?要侵略却克制的眼神盯着。
恩幼承认,她?有一瞬特别慌乱。
都是成?年男女,她?当然读得懂对方眼里?的意思,哪怕之前在车里?她?也感受到了,他平静面?孔快要把她?侵吞的欲意。那些已经无法支撑他此时的躯壳。
他像是怕吓到她?,没有很久跟她?对视,之后,错开了目光。
可视线错开的那一刻,恩幼的心?里?也怦怦跳着。
她?说不清自?己的思绪,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指节。
他要起身的动作一滞。
恩幼只敢看?着被子,也轻声说:“五哥。”
像是意识内固定的行为,也像这段时间,构想?过好多次的。
她?手指慢慢前沿,抓住他腕骨,又慢慢前移,探进他袖口里?。
像试探,却又像暗示。
之后,指腹停在那儿,停在触碰在他腕心?的位置。
他也不说话了,只是抬眸静静盯着她?。
“其实,我好像总是喊你五哥,可是又没有一次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你是我很亲密的人的。”
她?指腹很轻地微微打转了两?下。
也像她?犹豫却也颤抖的动作,抬眸,平静视线像投入一潭很深的热池。
“但我现?在喊你,是发自?内心?的。可不可以陪陪我。”
“陪你什么。”
她?咬了咬唇,也撑着床面?起身倾贴到他那儿去。
段淮叙看?着她?,也看?着她?凑近自?己。
男人身上冷冽的松香很迅速地袭来,犹如冬日的路面?,也像晚夜露珠,她?单手扶住他的肩,人半坐到他身上去。
怀里?是陷入的,他单手扶住了她?,没有拒绝她?动作。但,也没有很主动。
他好像意会过来她?的某种情绪。
只是等着,感受着,也做好他该做的。譬如关?键时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人。
像是费了极大气力才做完这些的,恩幼靠在他身侧,手臂环住他的腰,也抱住他,埋首贴进他颈间,也如呼吸很不平稳的,轻轻嗅取着,感受着。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她?也感觉,自?己胸口好像有什么跳着,跟他贴着,她?也要无法控制自?己情绪。
是这种感觉了。她?回去家里?好多次也想?起过的,和他抱着的感觉,他身上气息的感觉,还有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