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草哥儿看看云爹云罗氏,又瞧瞧吃得满嘴生津的安儿然儿,犹豫着说:“我吃块试试。”
特意挑了个小的,是个李子,放嘴里,才刚嚼了一口,就捂着腮帮子,牙,牙倒了!
小豆子虽也不喜食酸,但表现没他爹这么夸张,皱皱眉还是能一口口吃的。
叶峥笑过了,怂恿云清也吃块。
云清无所谓,阿峥这明显就是想看他笑话。
不动声色扎起个小黄瓜吃了。
叶峥瞧着他嘎嘣嚼着没反应,不会吧,难道真不酸?
自己也扎个小黄瓜放嘴里,一嚼,那混着酸醋棕榈糖和生果自然鲜酸的汁水就爆开,酸意直冲脑门子,赶紧吞下又漱了好几口那味儿才去了。
就见云清吃了一块又一块,仿佛味觉丧失似的津津有味,不解问他:“清清你不酸啊?”
云清摇头。
安儿然儿吃完手上那块,蹦跳说好吃还要。
叶峥瞧着两小一大,眼神里都是难以理解。
云罗氏这时候想起什么,笑说:“我都差点忘了,清哥儿小时候最不怕酸,那酸枣挂在枝头他就爬到树上一把把往嘴里塞,还有那脆生生青梅,也是摘了就往嘴里送,我试着尝了一个,差点把我牙酸倒了,清哥儿还笑着说好吃——安儿然儿这不怕酸的习性,可不是完全随了清哥儿了么。”
云爹也连连点头佐证:“的确有这么回事。”
逛过酸嘢摊,一条街差不多也走到头了。
收获颇丰,番茄辣椒柠檬棕榈糖,割了一吊rou、手臂长的胖头鱼、各色菌子,还瞧见有卖石蟹和草虾的,各买了半篓子,还有当地时令鲜蔬、果子,叶峥其实满心想弄个大榴莲让家人开开眼的,一问才知道榴莲还没到成熟季节,那罢了以后再说,长街尽头,有人提着一串串拳头大葡萄似的东西在叫卖,叶峥凑近一瞧,嘿,竟然是海底椰,这是好东西啊,天然果冻来的,于是付过银子把人家摊上的海底椰都包圆了,余衡力气大,主动接过抗在肩头。
这就一上午时间过去了。
众人意犹未尽还不想回,那就不回,随便找了家饭馆填肚子。
饭馆里的卖的也是当时特色食物,有红的黄的蓝的各色糯米蒸的饭,酥脆炸小鱼,还有猪rou酸菜米粉、炒饵丝饵块、菜粑、红糖糍粑等等等等……
像京中那样各色Jing致烹饪取了花名的菜不多,更多主要是当地特色,吃的也是这口鲜香。
他家人多不怕吃不下,就各样都点了一份。
云爹不爱食酸,但喜食糯米和菜粑,云罗氏和草哥儿被猪rou酸菜米粉的味道迷住了,酸菜酸笋的味道和酸嘢又不同,和米粉煮在一起完全可以接受,吃了一大盆,云清觉得炒饵块挺清爽好吃,也吃了些米线和小鱼,三个孩子吃了不少酥脆炸小鱼,安儿尤爱红糖糍粑。
叶峥的口味是天南地北都接受,每样吃着都好。
还有余衡,他也不挑食,也是每样吃着都习惯都好吃。
用过这顿饭,一家人摸着肚子扶墙而出,更不能回家了,走走路消食是必要的。
云清主动提议说买些帮工,前段时间见了王府下人的工作效率,一家子的心思都浮动了,想着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来,而且爹娘年纪也大了,更重要的,阿峥现在是知州了,家里不能没点排面,走出去叫人笑话。
叶峥当然同意,他也是这个想法。
于是一群人又转道去牙行说了要求。
过了几日,牙人备齐府上需要的人手就给恭恭敬敬送来叶府挑选了。
叶峥恰巧出门不在家,云清拿主意。
牙人知道是知州家要买人,相当于雁云城主家要人,那挑的自然都是最好最有经验的人给送来,那孬的坏的有前科的,自然是不敢送了来,万一得罪了知州,那他连带整个牙行都吃不了兜着走。
来的人有二十几个,排成两排站着,都按照牙人教好的,规规矩矩低着头拢着手不敢抬眼看人,以免失了礼数。
牙人点头哈腰:“云大人,这些都是调教过最知理懂规矩的,相貌也筛选过,您按了心意随便挑随便选,若这一批不可心,过几日小的挑了人再送来。”
云清对于挑选下人也没什么经验,只是按他的私心想法,人踏实肯干,忠于主家才是最重要的,相貌什么的无所谓。、
云清平日里很少端架子,可以说根本没什么架子,但他生得俊美修长,脸部线条利落,若沉思起来,倒真有一股凌然不可接近的高级感。
云清没说话,牙人揣摩着上一位知州家需求,从人堆里拉了个穿桃红裙子的女孩儿出来,自以为讨好道:“大人您瞧她,她叫红柳,要说相貌是里头最是拔尖的,那脸蛋身段都是百里挑一,针线活也好,还是个雏儿,干干净净的,您要了她去,无论是伺候爷们房里还是伺候针线,那都是最合宜不过的。”
云清一听就皱起眉,他生得高挺,一米八二,那牙人又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