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卡她怎么取钱,怎么买衣服,怎么回去?
“卡丢了?”陈聿问她。
估计冲海里了。
安弥先没吭声,盯了陈聿一会儿后,她问他,“你身上带钱了吗?”
“没有。”
她就知道,这年头谁出门带钱,本来她想把这人撇下,让他知道人心险恶,然后少来招惹她,结果这下两人都惨了。
“你想去买衣服?”陈聿问。
“废话,”安弥抱住两只胳膊,“我要冷死了。”
陈聿环顾了下四周,然后把水关了,指着前面一栋小屋跟安弥说,“你站那后面等我会儿。”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他走出一段距离,安弥实在冷得受不了了,紧抱着自己去了那栋小屋后面,她其实挺抗冻的,只是现在身上有水,海风又大。
大约七八分钟,耳旁响起脚步声。
安弥侧目,视野里,一件衣服抛过来,她下意识接住。
“穿上。”
手里是一件女款针织外套,不防风,但很暖。
“哪儿来的?”安弥问。
“反正不是偷的,”陈聿说,“赶紧穿上走了。”
“去哪儿?”
“带你去买衣服。”
安弥疑惑,“你不是没带钱?”
“现在有种支付方式叫刷脸。”陈聿跟她科普,眼里透笑。
安弥:……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
“这里到最近的步行街至少要半个小时,这不是怕你冷?”
他语气淡淡,不是故意撩人的那种腔调,但就是……蛮撩人的。
安弥眨了眨眼,将衣服穿上,“走吧。”
陈聿侧头,“这边。”
“这一带你很熟?”
“有段时间经常来。”
陈聿说着,将上身仅剩的一件黑背心脱了。
安弥不是第一次见他脱衣服,但神经还是紧绷了一瞬,面上倒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平静地问他:“你不冷吗?”
“shi衣服穿着才冷。”陈聿眼神看过来,像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怎么说,大概是脑子卡壳了。
安弥强行挽尊,“我是说,你这样不冷吗?”
“还好。”陈聿把衣服拧干拿在手里,没再穿上。
男人不穿上衣,给人的感觉要么油腻,要么很装,这二者陈聿都不是,大概是因为他身材好又没有故意秀肌rou,够随意。
他身材是真的顶,安弥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那玩意儿是真控制不住,安弥索性把头扭到另一边,说话也扭着头,“步行街那边有卖手机的吗?”
“好像没有。”
“那这附近总有吧。”
陈聿看了眼时间,“现在十点了,有估计也关门了。”
没手机可咋整,她今天出来没带公寓和家里的钥匙,这周安远山出差去了,夏姨也不在,家里回不了,这会儿都十点了,等回学校的时候寝室早关门了。
她只能盼着回去还不算太晚,她跟宿管阿姨有点交情,可以喊她开门,要太晚,那就完蛋。
她想走快点,但鞋里进了水,贼不舒服,而且海水里的盐分经过摩擦后会变滑,难抓地,根本走不快。
路过一个垃圾桶时,她索性把鞋脱下来给扔了。
“光脚容易受伤。”陈聿提醒她。
安弥回:“我会看着路。”
然而,刚说完这句话,她脚落下去就踩到了一颗碎石子。
她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忙忙将脚抬起来看——
出血了……
看见血渗出来,她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向陈聿,“你乌鸦嘴?”
陈聿很难不笑,“怪我。”
“你还笑?”安弥瞪他。
“问题不大,但你不能再走路了。”说着,他俯身,径直将安弥横抱起来。
碍于脚上的伤,安弥不好直接跟他来硬的,冲他喊道,“放我下去!”
陈聿没这打算,还颠了她一下,“你准备不穿鞋蹦过去?”
安弥语塞,要是不赶时间,蹦过去不是不行,偏偏她赶时间。
她忍不住想爆粗口,今天也太倒霉了。
她自个儿恼着,闷头不说话。
陈聿垂眸看她,抬手将她的头摁到自己胸膛上,“头别梗着,你也不嫌累。”
安弥烦躁心绪一滞,没有执拗地把脖子梗回去,抱都抱了,不缺这靠一下,路还长着,她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
这么想着,她甚至主动调整姿势,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男人身上的肌rou在没有绷起时是软的,靠着很舒服。
安弥是这时候才发现,陈聿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味,也不是他衣服上的气味,竟是他的体香。
带着慵懒气息的烟草,混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