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触犯忤逆的人抚弄她的脖颈,前日被他掐出的淤痕,沉声:“自己将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
她在他的冷目下,恐惧一点点攀爬脊背。
终究颤着手解开衣带,在那方血腥的方寸铁牢里,流着泪将衣褪到腰间。
“总得习惯了。”
秦令筠的手从她的胸肩滑过腰肢,每游移一寸,她都忍不住要?抖一下,听他徐徐发?问:“你这副身?子还没有被许执碰过?”
又是一个深夜。
牢门的铁链突地响起来?,曦珠陡然睁开眼?,惊惧地看向那里。
不是秦令筠,是许执。
披戴风雪地走了进来?。
自那日奉山分别?后,曦珠已有四?个多月未再见他,回?想那时?他说的话?,只?觉恍如?隔世。
许执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曦珠倏地眼?中酸涩。
她一身?污秽不堪,却要?面对?也追随新帝,一身?簇新官袍的他。
许执走了过来?,蹲下身?唤她:“曦珠。”
似隔着太?多,这声都嘶哑。
曦珠直直盯着他,紧咬住唇,才能不泄出一丝哭音,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更?加狼狈。
“我知道如?今想向你解释再多都是枉然,留给我在此处的时?间也不多,秦……”
许执的嗓音低下去,几若似风,只?有她一人能听到。
“秦令筠过来?的事,我得知了,我会想办法救你。”
话?至此处,他无法再续言,最终道一句:“抱歉,是我之错。”
错在何处?
错在当?时?不应该去退婚吗?可若是不退,此时?连他都要?被牵连进太?子党中,寒窗苦读二十载尽付东流,焉能好端端地在这处。
曦珠只?字不言,直到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浸染鲜血,残破脏烂的平安符。
她才转动了下无神的眼?瞳。
听他说起另件事,那时?卫陵接到她传递去的消息时?,北疆因出jian细,狄羌同时?犯境,军营一片混乱,卫陵最终还是下令抗敌,是为了引开狄羌军,否则必然连失重镇,百姓遭殃。
曦珠怔然。
她一霎明白了,为何在那个噩梦中,卫陵战死时?,会一直看着京城的方向,是那样的悲戚神情。
在京城家人,和北疆责任间,他选择了先承担责任。
也没能再平安回?到京城。
许执将平安符递到她的手边,道:“卫陵的尸首已被洛平运送回?京,葬在了卫氏族陵,这是他身?上留下的东西,我将它拿来?予你。”
他微微哽咽道:“他临走前,让我照顾好你。曦珠,你定要?好好活着。”
也许那刻许执只?是想让她有个物件做念想,让她活下去,却不知平安符是她曾经送予卫陵的。
曦珠满心悲怆,紧紧捏着平安符,听到耳畔的承诺。
“再等我两日,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泪水将落,曦珠竭力忍住,扯住他的袖子,恳求道:“我不要?你救我,我要?你帮我一件事。”
那刻,兴许是利用了许执的愧疚。
她让许执去看蓉娘,还有藏香居柳伯等人。他们都不是公府的仆婢,但因她之故,不知会如?何。
是她连累了他们。
“若是无事,你让他们赶紧回?津州……”
曦珠喉咙干涩,每说一个字,犹如?利刃划割一般,疼到连声抽气。
话?至尾端,她的声音弱到只?有气音,却紧拽着许执的袍袖,哀望着他。
“求你帮我。”
“好,此事我会帮你。”
许执应下,又不放心地道:“但你也一定要?等我,我会找到办法拦住秦令筠。”
曦珠仰首看着他,惨然笑了笑。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如?何与身?为督察院左都御史的秦令筠抗衡。
只?要?他将蓉娘和柳伯他们安置妥当?,她便很感激他。
日夜轮转,曦珠等待着,不是在等许执,而是在等秦令筠。
他说过会在两日后接她出去。
平安符熨帖着心口,泪已流尽。
不知过去多少日,她一直未等到秦令筠,反而再次见到许执。
仍是深夜,顶处的小窗,莹莹雪光映落他一身?。
曦珠记得很清楚,那时?他清隽疏朗的脸显然瘦削许多,眉宇尽是疲惫,眼?底泛出乌青,却对?她温和地笑,道她拜托的事,他已做了,蓉娘柳伯等人在回?津的路上。
而她,也被之上的人裁定,一道与卫家剩余之人流放峡州。
这是他为她争取到最好的一条路。
“曦珠,退婚一事是我之错,是我先对?你不住,愧对?你从前待我的情意,让你落到这般境地,但请此去三千里,万望你珍重,或许将来?某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