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然不会知道了,毕竟阿nai临终前, 您也不在。”
“林微云!”陈玉枝脸上有痛苦与悔恨交织, 眼里蓄着泪水:“当初是妈妈不对,妈妈不该抛下你, 可是你不能这样糟作践自己啊!”
“我现在过得很好,只要您不逼我,不出现在我眼前,我过得比谁都好。”
陈玉枝含着泪望着女儿,只觉得她眼里的凉薄,像是一把?利刃,穿进自己的心脏,痛苦撕扯着。
她不禁浑身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恨妈妈?就因为我跟你爸爸离婚?还是你爸爸去?世那一年,妈妈没有带你走?”
“是你不愿意跟妈妈走啊,是你不愿意啊,妈妈后来?一直想要你回到妈妈身边……”
面对陈玉枝的声泪俱下,林微云只是咬牙切齿,将拳头握得更紧了些?。
在新家和旧女儿面前,她已然做了选择,要不是后面她怀上了孕,顺利生下一个女儿,她还会记得自己有个孤苦无依的女儿吗?
林微云自嘲一笑。
作为
一个母亲,她究竟是怎样做到这样问心无愧的?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亲眼看到那一幕,或许她这些?话,林微云就当真了,然后感动?得一塌糊涂,跟她走了吧。
可是,陈玉枝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段不堪的真相?,是她这个做女儿的,第一个发现。
温庭深过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样一幕景象。
女人歇斯底里哭诉,对面的女孩却一脸麻木望着她,眼里是憎恶、冷漠,还有一丝怜悯。
她也在压抑,在愤怒,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冷冷看着眼前的人呢,不知道在想什么。
“微云。”
他温声唤了一声。
林微云愣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他,冷冽的目光里有几?分微不可见的厌世。
这是他不曾见过的林微云。
他快步走过去?。
陈玉枝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男人,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与刚刚结婚证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她抽了一张纸巾抹掉眼泪,平息了语气,抬头定?定?看过去?:“你就是温庭深?”
然后细细打量。
温庭深上前,在林微云身边坐下,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无措的手?,再抬眸看向陈玉枝,声音寡淡。
“抱歉,由于种种原因,我跟微云结婚没有提前通知您。”
他礼貌周正,只是面上却没有一丝歉意。
陈玉枝现在只关心他的身世,问道:“温先生是哪里人?既然是阿云的nainai定?下的人,想必也是南溪镇的?”
温庭深回:“家母姓吴,跟林家是邻居,外祖父与微云爷爷nainai,曾是至交。”
“姓吴……”
陈玉枝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隔壁邻居一家是姓吴来?着。
只不过她嫁到林家那么多?年,也没听人提起过这家人,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微云跟吴家的外孙有过婚约。
“既然是邻居,那我得找个时间,登门跟你父母见个面。”
“外祖父最近病了,恐怕不方便见客。”温庭深看向林微云,目光柔情?,眸色漆黑如墨,“有时间,我会安排。”
怎么剧情?好像偏离中心了?
他们?设定?的匹诺曹计划明明不是这样的呀!怎么还给她们?留机会了?
林微云瞪着眼睛盯着温庭深,拇指在他虎口?处扣了扣。
因为每日练琵琶,她没有留指甲,这种扣法根本没有威慑力?,圆润的指腹软软划过肌肤,反而惹得男人嘴角的宠溺更深,目光深深望着她,温情?款款。
“我与微云相?识三年,因为外公?病重,家里人催得急,希望我们?早日成家,所以才匆忙领了证,阿姨若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跟我说。”
说罢,他拿出一张名片,给陈玉枝递了过去?。
陈玉枝接过名片一看,怔了两秒:“华宁集团……执行?总裁?”
她没想到,眼前年纪轻轻的男人,竟然已经是一家公?司的总裁,也不敢相?信,林微云突然之间就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她看他的眼神当即变了,笑着说:“好,你有时间再安排。”
这场交谈,从原本的气氛僵持,到最后出乎意料的和气,温庭深游刃有余的回答,已经让陈玉枝相?信了他们?两人的婚约,甚至因为他的身份,对他有些?敬畏,反而没有刚刚面对林微云的高高在上,捏着那张名片,唯诺地点头。
林微云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想离开。
温庭深也跟着起来?,自然而然握着她的手?,对陈玉枝说道:“我跟微云晚上还有事,您如果没有落脚点,我可以让人给您安排酒店?”
陈玉枝也算是老江湖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她现在也不想得罪这个女婿,只说:“我等会儿就回湖市了,你们?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