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够用了?”余怀生将那句“我可以给你”咽进肚子里。
“你不用Cao心了。”吴佟想了会,他垂下眼又讲:“晚自习后不能陪你回家了,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我家里那盏灯不会灭的。”
余怀生点点头,睫毛掩住眼底的情绪,睁开时一片清明,他淡淡地开口:“我等你。”
“等我干嘛?”吴佟问。
余怀生点了点唇边,他笑起时像只猫,小痣随着嘴边弧度牵扯起:“亲我呀。”
“不愿意也行,我也没有很喜欢亲嘴呢。”
“那我就不给你留门咯。”
余怀生絮絮叨叨个没完,直到吴佟亲吻上他的脸颊。
“你特可爱,余怀生。”吴佟轻捏住余怀生鼻子晃了晃,又接着道:“我特别喜欢你。”
“这么喜欢?那把我辛辛苦苦给你出的题做完。”余怀生嗤笑一声,拉着吴佟手往班里拽。
“我尿急!”他跑的比兔子都快。
余怀生坐在座位儿上,他手中转着笔等着吴佟磨磨唧唧的赶回来,王文涛又凑了上来。
“学霸,我又来了。”
他立马弹了开了。
可不能再让吴佟觉得他在招蜂引蝶了,他有男朋友!得自持!
这是余怀生想破了脑袋才悟得了的大道理,他才不想再被吴佟啃一顿。
“你离我远点,我能听见。”余怀生瞄了眼后窗,吴佟果然在偷偷盯着他俩。
他慢悠悠的走进教室,在坐进座位时,手搭在了余怀生肩上,贴近他的耳垂轻声道:“宝宝真乖。”
余怀生猛得开始咳嗽,嘴角有些没压住,把王文涛吓坏了:“算了算了,我问别人。”
“天天宝宝宝宝的,也不嫌燥的慌。”
吴佟一听这话就起劲儿:“你也要这么叫我,叫别的也行。”
余怀生把头埋进书里,耳尖红的不像话,落在吴佟眼里,他得寸进尺朝着余怀生耳朵旁接着说:“叫我宝贝儿?”
“滚。”余怀生捂住耳朵。
“亲爱的?”
“滚!!”
余怀生凶巴巴的抬起眸:“你再这么rou麻,我今天给你多出一倍的题,不做完不许走!”
吴佟一下子就敛声了,大气儿不敢出一下。
“你打工是去什么地儿?”余怀生问起。
吴佟像是没听见,装模装样的做题,看着倒是认真。
“你笔帽都没按。”
……
余怀生看着他的头埋得更低,就不再追问了,这岛上无非就是去超市或者餐饮店做做工。
接下来好几天吴佟晚自习一下就赶着出去打工,晚上悄悄进到余怀生房间里,只是轻轻的在他额间一吻。
余怀生实在是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但是吴佟身上沾染上的酒Jing气味儿还是被余怀生闻见了,有时候很浓烈,有时一点都闻不太出来。
晚自习快结束时,余怀生拦下吴佟:“这么些天了,不休息吗?你眼下都泛青了。”
吴佟笑得勉强,他似安慰抚摸上余怀生的头:“要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余怀生还没有问出口,吴佟听见下课铃响便走了。
他回到家里将放钱的那个大行李箱拖出来,24寸的行李箱,全部都是现钞,他来了小半年竟然连十分之一都没花到。
余怀生将行李箱整理了一番,一个纸条顺着夹缝里掉了出来。
那是萧苒的字,余怀生最熟悉不过,他将纸条捋平整——“怀生,钱不够用了随时给妈妈打电话。”
这张纸条的最后面的字迹显然与前面有些不相符,虽然尽力想写得更工整些,但还是七扭八扭。
“爱你。”
他抚摸上那两个字,指尖有些发颤,酸楚在喉咙间哽了许久才说出话:“字丑死了。”
余怀生打开日记本,他随意翻了几页,几乎每一页都会出现吴佟的名字,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本书般。
2000年 冬
我也爱你。
天边骤然降下暴雨,窗户被吹动着,余怀生连忙关上,但日记本上的那几行字还是被雨水溅到了,字迹模糊了一片,他撕了下来随意放在一旁。
吴姥姥撑着伞在楼下吆喝:“怀生娃娃,别着凉了,明早来姥姥这喝姜汤暖暖。”
“好,姥姥你赶快回去吧。”
老人伫立在楼下,他的伞被狂风剐蹭着,像是下一秒整个人会被吹跑似的:“不行,我去给佟佟送伞。”
“我去!”余怀生急忙下楼,他拿过拿把伞,将吴姥姥搀扶进屋子,问:“吴佟在哪儿打工呢?”
“他说是在什么,歌舞厅?”吴姥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陈旧的海报:“在这里。”
是梁闫驻唱的那个酒吧
余怀生拿起伞奔了出去,雨滴顺着风意钻入他的头发丝儿,眼前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