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十个铜板,挣一二十个小钱,不过渐渐的他发现,压码开大小的赌局变化太大,还是和人打牌胜算大,那牌的点数、花色是固定的,他记性又好,能把桌上其他人的牌算出七八成,打十次牌有九次赢,连输的那次都是他故意放水弄的。直肠子许大河还问为啥,孙木青笑笑说:“你傻呀,逢赌必赢,往后谁还愿意和我打。”
这番话说的许大河连连竖大拇指。
这日早上,吃完两个红薯孙木青扛上锄头去田地里转了转,他除了草,看了看水渠,看太阳升起日光辣的厉害,急忙回了家,正喝着水呢,王红英包上头巾,提着个篮子准备出门:“娘今儿有事,晌午不在家吃,碗柜里有剩菜,中午你自己热热吃吧。”
孙木青答应了,在自己屋斜躺一会儿,估计他娘已经走远,赶紧一咕噜爬起来找许大河去了。
许大河和孙木青是一个村的人,但是姓不一样,许氏一族是后面迁来的,许大河是家里的老幺,半中午了还在睡觉,许母把孙木青让进院子里,孙木青钻进许大河的房间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太阳晒你屁股上了还睡呢。”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干啥呀?”许大河是个神经大条的,这一巴掌一点没吓着他,反而说着话眼睛一闭又要睡着了。
“还能干啥。”有许母在孙木青不好直说,使了个眼色许大河便懂了,他匆匆坐起来和母亲招呼了一声,就跟着孙木青出门往隔壁村赌场走去,还眉飞色舞地问:“今天怎么早上就去了,往常不是下午和晚上才有空吗?”
孙木青嘿嘿笑了两声:“今天我娘有事儿出去了。”
两人一路聊天吹牛,很快赌场就到了,那是一个隐藏在灌木丛后由油布稻草竹竿搭成的简易赌坊,山风习习倒是特别的凉快。
“快走快走。”孙木青扯着许大河走了进去,他娘既然不回来吃晌午,那么至少可以玩两个时辰,可以打十多盘,保守估计能赢三四十个铜板。
鏖战了一个晌午,孙木青果然赢了四十多文钱,输他十几文的下家爽快的给了钱,其中六文给了赌场做抽水,剩下的几个铜板孙木青给了许大河,叫他买了两个烧饼填肚皮,然后这俩小子一边啃烧饼一边看输三十多文的那个掏荷包,结果那人左掏右掏,硬是半块钱都没摸出来,那汉子五十来岁,两撇八字眉,笑哈哈的说:“后生仔啊,我和你商量个事儿……”
“赌债不赊。”孙木青说完啃了一大块饼。
“我不是想赊账,是今天恰好没带钱,我天天来的,明天一定给你,你看成不?”那汉子两只眼睛小而亮,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孙木青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很明白自己长的面善,甚至有点好骗的样子,但是这只是看起来,他是很有原则的,孙木青呵呵笑了笑,看起来更加纯良无害了,就在那汉子以为自己得逞时,孙木青飞快地说。
“我还是那句话,赌债不赊,你没带钱我就跟你上家去取,不要说远,远了你不可能天天来,也别找其他借口,一点小钱而已,咱们和和气气的解决。”
那汉子呆了,半晌憋出一句:“后生仔,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孙木青很谦虚:“过奖过奖。”
两人从赌坊出来,跟着汉子回村取钱,那汉子是个话多的,恰好孙木青也是个能聊的,竟然说了一路,听得许大河直挖耳朵,他这好兄弟什么都好,长的好看脑壳灵活,就是话多爱聊,贼能聊。
“到了到了。”那汉子拉开院门领着他们往屋里走,边走边热情地说:“你俩进来坐会歇歇。”然后冲堂屋喊:“孩他娘快煮茶,来客人了。”
许大河乐呵呵地说:“头回见欠钱被讨债的这么乐呵,哈哈哈……”
没等他哈完孙木青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娘王红英从这家人的堂屋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对跟出来的妇人说:“你家来客我就先回了。”
说罢扭脸见到孙木青也是一惊,今儿真是巧合敲门巧到家了。原来今日王红英出门是找媒婆给孙木青说亲,媒婆刚好和罗巧云准三媳妇一个村,也提到了那户招赘婿的人家,媒婆舌灿莲花三下五除二就把王红英忽悠到了姑娘家里,说就是看看聊聊,多认识个人也好,结果媒婆坐到一半跑了,留下王红英和姑娘妈扯了半个时辰,正要走就撞见儿子进来了。
而那老汉笑呵呵,一路找孙木青聊个不停也是生了找他做女婿的心思,心想虽然爱赌不好,但这小子十赌九赢脑瓜又好使,做女婿也挺好的。
要走的王红英又被劝回去坐下,老汉说要留他们吃夜饭,还要给他们杀鸡吃,吓得王红英蹦起来拦:“不用不用,太客气了。”这要是吃了人家的鸡,自家好大儿岂不是跑不脱了。
许大河抓了抓头:“为啥不吃,到嘴的鸡咋能拒绝啊。”
一头雾水的孙木青虽然不明白为啥,但猜到这里头多半有蹊跷,踩了许大河一脚叫他别吭声,然后站起来和娘一起苦劝,终于让老汉放过了那只芦花母鸡,老汉心想,既然不吃鸡,那就先谈正经事,于是坐下来和自家婆娘开始大夸自家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