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陈博术微笑地望着他,一阵阵风将他身上长衫泛起涟漪,身后黑漆漆一片,脸上的光线明暗交错,陈博术缓缓迈开步走进房间,开口说道。
于先词缓缓走向衣架一下将军服披在身上,抬起胳膊穿着袖子,衣领上的上将徽章闪闪发光,他眼神发狠,缓缓将军帽扣在头顶。
于先词板着脸,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双手丛军袍中探出,发着抖紧紧合十在一块,他抬眼看着陈博术,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你想…杀了他?
陈华伟深吸一口气,微微侧头看向门口,眼中透着复杂,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于先词的手合十来回揉着,苦笑道。
陈博术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另一个椅子前拽着椅子坐到于先词身边,他侧头看着于先词发青的眼圈,一副疲惫病态的模样,于先词颤颤巍巍抬起手一抹自己的脸,冷声说道。
陈博术眼珠动了动,看着于先词来回攥着的手指,他嘴角动了动,缓缓抬起手握住于先词的手腕,低声说道。
于先词眼珠左右动着,另一只手在腿侧不断发着抖,他嘴角抽搐,眼神变得阴森起来,露出一丝恐怖的笑容,缓缓侧头对着电话颤抖地说道。
荒原尽头渺小的身影逐渐停止奔跑,尽头黯淡的白日将那背影模糊成黑影,身影摇摇晃晃一阵倒在地上。于先词侧头默默看着陈博术,开口说道。
于先词黑白的身影站在荒原中高举着枪,一阵阵风泛起他头顶的发丝,他身上穿着北伐时期的蓝色军服,高大的草丝在身侧左右摇摆着,眼神透着杀气,他缓缓将高举的胳膊落下,头侧的白日将他侧身变成一片黑色,身后留下一片冗长的踏痕。
于先词(中年)我知道他来了,那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吗?是我…不怎么想见他。
于先词(中年)韩复榘大王八!你误了党国的大政!什么?什么?你讲什么?你再说一遍?
于先词眼珠一偏哼哼笑了起来,笑得格外怪异,他的手缓缓垂下,一下将电话扣了回去,他双手撑着桌子低下头,大口喘着气,随着他缓缓抬起头,只见他眼神冒着杀气,手背爆着青筋,手指屈起将手中的笔一下摁断。
于先词(中年)王八蛋…我要赶去河南请示蒋先生我的想法…这个人…若继续留着…必贻害万年…
于先词将深绿色的军袍拽起披在身上,一阵阵风将垂在腿侧的军袍吹得起伏,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于先词缓缓转过身走向远处,抬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停下脚步。
于先词(中年)都有吧,一方面我接受了他的教诲,另一方面我做着他不接受的事情,我感觉我背叛了他,见了面…可能…大家都会很难受吧。
陈博术(中年)你老师那阵子来武汉了,我一直想让你见见他,可是始终没有机会。
陈博术愣了一下,将胳膊肘搭在椅子扶手上,缓缓将翘起的腿落下,深吸一口气,一歪头看着天花板,语气带着打趣说道。
于先词的手微微一攥,嘴角动了动,侧头看向陈博术,一阵阵风泛起站在门口的陈华伟的发丝,于先词苦笑一下,开口说道。
一个身影在房间中来回走着,他手中拿着一个又一个文件扔在桌上写着,电话的叮当声不绝于耳,他站在桌前的身影形成重影消失,电话的叮当声消失,只见他站在另一边柜子前,手中握着电话大声喊道。
陈华伟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缓缓扭回头去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走廊尽头的白光弥漫,陈博术刚想说什么,便被于先
陈博术(中年)看你最近状态有些紧绷了,就像为了忘记什么充实自己一样,在武汉也是,以至于我都没机会和你说一件事。
于先词(中年)要杀,没有留的必要了。
于先词(中年)什么事。
于先词愣了一下,侧头看着陈博术,问道。
陈博术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将腿翘在膝盖上,长衫起着涟漪,他双手抱着膝盖,低下头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先词,你这是要去哪啊?很急吗?能不能聊聊。
于先词黑白色的身影站在荒原中高举着枪,远处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奔跑着,于先词直勾勾瞪着前方,在荒原中奔跑起来,边跑边开着枪,一连串的枪声在荒原中形成阵阵回音。
于先词(中年)不说话我也听见了…你说我们守不住南京…没关系…我就当你失言了…我便忘记那话…
于先词(中年)日军想扩大侵略,以八万人从南京,芜湖那边渡江北进,这个韩复榘…因为委座撤了他的炮就想自保了,带着八万人…一个枪子不打,弃守济南,泰安,现在徐州门户大开,我军更加被动,我打电话去质问他,他和我说…说什么…你们怎么不守南京?
陈博术(中年)自二七年你们两个在上海最后一面算起,十年了,是不敢还是不想?
陈华伟双手抱着胸口靠在墙壁上,一旁的门口透来梯形的微弱光芒,他的侧脸被白光点亮,房间里传来陈博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