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悦中手中拿着几份文件,侧头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白复成,见白复成抬眼一看他,便转身离去,他脸上喜笑颜开,一下将手中的文件丢在桌上跑出门口。
于先词边讲胳膊不时一甩,眼眶因兴奋变得红彤彤的,白复成挤出笑来,随着众人一仰头高喊一声:‘是!’,于先词背着手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平静的神色却透着一些狠辣。
钱壮飞抬眼看着远处的洞穴,微微张开嘴左右看了看,大口喘着气朝着洞口快走几步,身后留下一长串血迹,他一下卧在洞口的石头上。
白复成娄悦中,跟我出来。
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大步走进房间,脸上满是泥泞,双手也藏污纳垢,他们望着于先词的背影纷纷抬起手一敬礼大声喊道:“报告!长官!我们换好衣服了!请问长官有什么指示!”
“快…隐蔽!”
钱壮飞趴在地上,面前的眼镜碎了,他颤颤巍巍抬起手一下将手中的眼镜握住,一条腿上血肉模糊,他大口喘着气,缓缓抬起头看向远处。
他的手指勾住裤子的破洞,咬着牙猛地将洞一撕,他痛苦地呻吟一声,只见布拉着血丝抬向半空,钱壮飞紧闭着眼睛,攥着布的手在半空不断发着抖。
“快跑!散开!”
白复成愣愣地看着于先词的眼睛,他的侧脸被窗外刺眼的白光模糊,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大步朝着他们走来,一只手抬起攥着拳头开口说道。
说罢,于先词扭回头板着脸大步朝着远处走去,白复成探着头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门关闭缩回房间。
飞机的轰鸣声在灰暗的天空响彻着,飞行员眼珠动了动侧头看向窗外,戴着黑皮套的手缓缓抬起,调试着按钮,只见飞机排出几枚炮弹朝着地面砸去。
于先词垂下手搭在膝盖上,缓缓侧过头看向身后,他一只眼睛透着锐利,一副杀人的模样,他嘴角勾起,逐渐露出两排牙齿,轻声说道。
于先词我们…监听到了共产党的电台信号,在贵州乌江一带…现在已经派了轰炸机在那一带轰炸…
白复成身边的几个人纷纷笑了出来,于先词看着他们的衣服,咧开嘴笑这将紧握在胸前的拳头垂下,他的气息有些颤抖,呼吸格外急促,呼吸声似乎都比他的说话声大,于先词低沉着说道。
“还活着的立刻散开!他们炸完肯定会下来搜查!”
钱壮飞腿上的裤子带着一大片血迹,脸上戴着满是灰尘的眼镜,他咬着牙一瘸一拐地朝着远处走去,大口喘着气,左右张望着,树梢之上的昏暗天空不时掠过几只飞鸟。
于先词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弓着身子,他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地面,一缕缕白光将他的背影变得模糊,椅子旁边放着一个电话。
钱壮飞和几个背着电台的士兵一下转过身朝着远处跑去,一瞬间,地面上起了千层火光,黑土四溅,炮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几棵树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于先词你们装成老百姓…待轰炸停止,去往那一带搜查,如果遇见活得,利用共军对老百姓没啥防范的便利…你们旁敲侧击套出他的地位,重要就活捉,不重要立刻杀了!如果被人问起翻他们尸体干什么…你们就说…共产党待你们不薄,你们要给烈士入土为安!听清楚没有!
于先词这一次…钱壮飞要栽在我们手里了!
飞和身边的几个士兵身上背着电台听着轰鸣,他们瞪大眼睛,抬起头看向天空,树木的枝丫缝隙中几架飞机呼啸而过,钱壮飞窃声道。
于先词有紧急任务,一分钟内带上十个信得过的人,换上老百姓的衣服过来找我。
他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腿,咬着牙神情恍惚地将头朝着洞壁一靠,他大口喘着气,侧头一看洞里无尽的黑暗,几粒尘埃飞扬着,他一挺身子颤颤巍巍抬起手伸向自己的腿。
白复成缓缓站起身,向前几步探出头看向门外,只见于先词侧身站在门口,他侧头看向白复成,衣领上的中将徽章闪闪发光,开口说道。
钱壮飞看来格外虚弱,手颤抖着一松,布重重砸在地上,在石头上迸溅出来几滴血丝,他缓缓睁开眼睛,将头靠回洞壁上,微张的嘴唇泛着白,颤颤巍巍吐着气。
他们一下散开,跑到树下,透过缝隙愣愣地看着,飞机在顶空来回盘旋着,树叶的影子在他们脸上摇摆着。
白复成一下推开门,身上穿得破破烂烂朝着一旁走去,他的脚步快速下着楼梯,抬起手一拉一扇房门,几个人坐在电台前侧头愣愣地看着白复成。
他脸上变得满是脏污,手颤颤巍巍向前伸着,他撑着身体直起身左右看着,只见远处几个士兵也趴在地上,他嘴唇发着抖,大喊一声。
于先词的背影在走廊之中大步前进着,他两只手在腿侧微微抬起,手指展开,手指来回动着,他侧头看向一扇门,手一抬,随着门缓缓推开,白复成穿着军服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笔愣愣地看着缓缓打开的门。
钱壮飞仰着头瞪大眼睛,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