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悦中您抓那些洋鬼子干嘛呀,他们是共党?
娄悦中也紧跟其后拔出枪双手握着左右对着,白复成紧皱着眉头,缓步走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向柜台,眼珠一动,看着柜台下已经没了窃听器。
“您说的那些联络站全部关门了…我们闯进去后…一个人也没看见,我们看见中间有个火盆子…里面有些碳火,却有纸张的灰烬…那些名单…”
白复成和娄悦中抬眼看着被贴上封条的茶楼大门,二人互相一看,同时抬起脚对着大门一踹,随着大门轰得一声朝着两边散去,门外刺眼的光线将二人的身影变成黑漆漆一片。
白复成颤颤巍巍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身影在白光下微微摇晃着,娄悦中瞪大眼睛,一下冲向白复成,他的身影划过一个个士兵,高喝一声。
青石瓦的屋檐下一把纸伞半躺在一个装满水的缸里,一架手风琴靠在缸壁上,琴键上带着些许晶莹的水珠静静流淌,屋檐的水珠不时滴落在红色的纸伞上,水珠顺着伞融入水缸中。
他们用着不同国家的语言喊着:
一双脚步在楼梯上快步下着,娄悦中手中攥着枪急匆匆跑到白复成身边,他气喘吁吁地,脸上满是冷汗,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那几个洋人喂得一声,和士兵们推搡几下,就和那些衣衫凌乱的人一同推上囚车,白复成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开口说道。
白复成我…愧对你啊…这次若那些抓来的人里面没有共党,不仅你身上的肩章难加线条,我这
白复成给我抓!
那士兵紧皱着眉头,他一抿嘴唇,小声说道:
白复成你怎么就知道那些人不是共产国际的?抓了让他们松口,如果不是他们就安慰一下放出来就是!
白复成身后的士兵手中端着长枪四处走着,他们的身影黑乎乎一片,只有身体边缘泛着微弱的白光,白复成嘴角逐渐上扬,目光透着锐利。
他眉毛动了动,猛地冲到柜台前,将枪口对准柜台下,他缓缓探出头,看着空荡荡的对面,他深吸一口气,侧头一看身后的娄悦中。
白复成共产党…共产党…共产党呢!共产党呢!共产党呢!
娄悦中愣了一下,连忙一点头,那几个衣衫凌乱的人仍然和在街上没区别,他们蹲在囚车中,双目麻木,那几个洋人双手抓着铁柱,嘴里骂骂咧咧着,不时将手伸出来指着那几个士兵。
娄悦中长官!
他声音落下的一瞬间,身后的众人一下分成几队散去,只剩下娄悦中和几个扛着枪的士兵跟在他身后奔跑着,路边蹲着几个衣衫凌乱的人,手中拿着一只破碗,几家店铺的洋人站在门口拉着手风琴。
白复成瞪大眼睛,侧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娄悦中,他的手在腿侧微微发着抖,他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直勾勾瞪着茶馆的大门。
囚车在街上缓缓前进着,囚车里的洋人们握着手风琴弹奏着,几个衣衫凌乱的人依然蹲在地上麻木地看着远处,囚车带着欢快的手风琴划过一个个驻足观看的百姓,黑暗的囚车之中,栅栏透出的丝丝缕缕白光照在洋人欢快的舞步上。
洋人们随着手风琴的旋律摇头晃脑着,几个人和对面几个站店铺门口的洋人隔空跳着舞。
娄悦中抬起手一下揽住白复成的后背,白复成踉跄几步强撑着站直,咬着牙颤颤巍巍将手垂下,他侧头看向娄悦中,嘴唇发着抖,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握住娄悦中的手,开口说道。
那些士兵一下抄起枪托对着铁栏一砸,将那些洋人吓得缩了回去,那些洋人互相看了看,又看着铁栏外的景物逐渐移动着。
娄悦中长官!楼顶上…一个人没有!跑了…全都跑了…
随着白复成和娄悦中缓步走进茶楼,二人的五官逐渐从黑暗中显露,白复成左右环视着,看着空荡荡的茶楼四处,他缓缓将手伸向腰间,手枪逐渐攥在手里抽出。
白复成脖子爆出青筋,脸憋的通红,那些士兵低着头,白复成嘴角抽搐,怒吼一声一下将身上的军服脱下扔在地上,他咬着牙仰起头颤颤巍巍嘶着气。
其中一个士兵支支吾吾地说道:
白复成缓缓迈开步,他的身影缓慢地穿梭在一个个士兵之中,他左右看着,缓缓张开嘴,从呢喃细语变得乖张跋扈。
“我要告大使馆!你们国民政府非法抓人!”
白复成侧头一看他们,抬起手一伸大喊一声。
“恐怕…已经被销毁了…”
一滴水珠落入水缸中的红伞上,白复成一下转过身大步冲出茶馆,他的脚猛地一踹门,娄悦中气喘吁吁地奔到他身后,二人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外垂头丧气的一大片士兵。
白复成对着娄悦中一歪头,眼珠一偏看着楼梯,娄悦中微微一点头,大步冲向楼梯,他的脚步在走廊之中奔跑着,每路过一间房便将门踹开探头左右看着。
几个士兵瞬间脱离奔跑的队伍,朝着那些洋人和衣衫凌乱的人跑去,那些洋人被拖拽上囚车,娄悦中侧头愣愣地看着白复成,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