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说是有事,一天不知道联系他。
程珩一犹豫半晌,说是要给人空间,到底还是他先耐不住。
他给岑眠打了电话。
嘟声响了许久,也没人接。
程珩一的嘴唇抿成线,最后把手机丢到床边,脸埋进枕头里。
他的手长脚长,瘫在一米宽的宿舍单人床上,像是一只颓唐的狮子,就差不高兴地摇尾巴了。
岑眠考完试,从考场出来,已经是五点多了。
她拿出手机,看见程珩一给她打过电话,顺手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
“喂。”程珩一的声音闷闷。
岑眠愣了愣,问道:“你在睡觉?”
程珩一揉了揉眼睛,终于从床上坐起来。
“没有。”
岑眠考完以后,瞬间轻松,结果怎么样她也不想管了。
“你要来找我吗?”
“我能来吗?”
岑眠愣了愣,“为什么不能。”
“怕你有事,我去了影响你。”
岑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听出了他不咸不淡的语气里,暗藏了一丝丝的委屈,好像她冷落了他似的。
岑眠觉得好笑,“我没事了,你晚上来吧。”
“看电影好不好?”她哄道。
女孩温温柔柔的嗓音,从手机听筒传来,他萦绕心里一天的失落感,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散了。
“好。”
考试的地点离岑眠住的地方不远,她步行回去,路上经过一个奢侈品商场。
这段时间准备考试,她很久没有出来逛过,反正程珩一过来还要些时间,岑眠进了商场闲逛。
商场里安静宽敞,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带,每一家店之间都离得很远,藏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明明以前进了商场,岑眠买起东西来,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看到是心仪牌子的新品就会拿走。
但今天却是提不起劲,仿佛对物质的东西,失去了兴趣。
她不知不觉,逛到了男装区。
岑眠的脚步慢了下来,望着干净橱窗里展示的高定西装、手工制作的皮鞋和公文包,想了想,又摇摇头。
程珩一才不会喜欢这些东西。
再往里走,岑眠看见了万宝龙的门店。
她思索两秒,走了进去。
上次她去医院时,注意到程珩一用的那一支钢笔,已经很旧了。
岑眠挑了一支黑色镀铂金的钢笔。
结账时,销售问她有没有会员,岑眠报了她的手机号。
销售输入到电脑里,看了眼信息,抬起头问:“今天是您生日吗?”
岑眠愣了愣:“不是啊。”
“是吗?那我看您会员信息里记录的生日是今天,最近我们有活动,生日当天消费的话,有一份小礼品赠送。”
岑眠从包里翻信用卡的动作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什么。
她的会员,是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她给程珩一买生日礼物时开的。
用的生日日期,是他的生日。
最近忙考试,她竟然都忘了这一茬。
岑眠买了钢笔,转头就去了附近的蛋糕店。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蛋糕店里卖得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蛋糕,不好看,也不好吃。
岑眠觉得她忘记程珩一生日已经很敷衍了,不能连蛋糕也那么敷衍。
她在手机上搜索最近的蛋糕私房定制,很快找到一家。
因为是急单,岑眠给店主加了钱,请对方在最快的时间做出来。
她钱给得大方,店主答应得爽快,说两个小时内送到。
沟通的过程里,程珩一给她发了消息,说是网购了一些菜,一会送到,让她收一下。
岑眠怕程珩一来了,蛋糕还没到,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事,让他过两个半小时再来。
程珩一这时候都已经走出了医院,他顿住脚步。
“好吧。”他淡淡道,语气里听不出来情绪。
“对不起啊。”岑眠跟他道歉。
“没事,你先忙吧,忙完我再过去。”
挂了电话,程珩一站在马路边,待了两分钟,轻轻叹息,转身回了医院。
经过住院楼,程珩一绕过小花园,想去看那两只流浪猫。
正好碰见了骨科的护士吴轻。
吴轻怀里抱了一个纸箱,纸箱里传来嘤嘤的微弱叫声。
她看见来人,赶紧叫道:“程医生!”
程珩一的视线落在纸箱里,看见了五团小小的nai猫。
“小白的宝宝?”
小白是花园里流浪的那只白猫,医院里的同事们都这么唤她,大家一起照顾和喂养。
前段时间,白猫生了五只小猫。
“嗯。”吴轻犯愁,“但是小白不见了,我守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