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雅岑摆手敷衍:「没什么啦,都过去啦。弱肉强食,这在人类社会也是很自然的事。」他不确定是否瞒混过关,但也只能装傻到底了。对方看起来没有异样,态度也依旧随和如常,让他慢慢松了口气。
霍明棠没有多问,开罐啤酒替他倒杯里:「你也不容易吧。」
「还好,我哥才真是不容易。」郑雅岑仰首,思绪有一时飘远,斜瞥一眼对方探究的目光,咧齿笑说:「本来找你是想吐苦水,抱怨一下工作的事,现在好像都好了。」
霍明棠也喝酒,配着下酒菜,嚥下食物后他问:「为什么都好了?」
「就树大招风啊。公眾人物被放大检视言行也没什么,是我自己沉不住气随之起舞。霍前辈这么低调,应该就是明白这些道理。」
「嗯。」
「而且人红了,多少得付出一点代价。」郑雅岑喝了口啤酒,微翘的上唇沾上一圈泡沫鬍子,眨着一双猫儿般灵动的大眼瞅人,他眉眼含笑说:「我该学学你的。」
霍明棠挟了炒海龙咀嚼,报以微笑,嚥下后他说:「做这行桃花很重要,有人惦记总是好多过坏。」
「我懂,就算黑红黑红的也是有红。不过他们骂得这么难听,好像我真的很罪大恶极。其实我知道不必把陌生人的言论放心上,但一再被挑起就烦了。上週有个白目主持人就拿这开我玩笑,我也是笑啊,心里其实很想掐他脖子。还有也多少影响工作,有个品牌的剪綵活动跟酒会找我去,有一家杂志说主办考虑把我从名单踢掉,我怀疑根本是有媒体在弄我。」
「你在意就让他们称心如意了。不如不理睬。」
郑雅岑认同点头,他说:「最闷的是我身边的亲友都觉得我好乐天好坚强,我想抱怨吐苦水还调侃我。」
霍明棠看青年灌了一口啤酒之后垂头丧气,不知怎的觉得挺可爱,很惹人怜惜,伸出手摸了摸青年的头,青年抬头一脸懵,两人互视。霍明棠生得讨喜,嘴角天生微翘,面上掛着若有似无的笑,现在那神态更曖昧温柔了。郑雅岑正是心灵脆弱的状态,对什么诱惑都抵抗力低,被男人摸头又温柔凝视居然不感到排斥噁心,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搞笑缓和气氛,就这样有点羞赧的迎视了好几秒。
「咳。」郑雅岑清了清嗓,他说:「啊,也没什么啦,有霍前辈来陪我喝两杯,我心情就好很多了。对了,一般你遇到挫折都怎么应对,有没有什么诀窍?」
霍明棠垂眸挟菜,模糊敷衍:「不去多想就好。红有红的烦恼,不红有不红的烦恼。都是因为生活有所追求吧,也没什么诀窍,边做边想也可以,但有的人不适合多想。都说傻人有傻福啊。」
郑雅岑怎么听都觉得自己被笑傻了。不过霍明棠给人印象好,他没深想,他问:「那你有什么追求?我是说,在娱乐圈有没有给自己一个目标?」
「有啊。渗透大家的生活,获得关注,这本来就是这一行最基本想要的,我想要的不复杂,但也很难讲明白。对了,有些炒作宣传的把戏,用一回两回还可以,做得太过火会影响形象,粉丝也不是笨蛋。」霍明棠换了话题聊:「我是指你跟魏璐的事。」
「哇。」真是直白,郑雅岑吓一跳,不过他喜欢:「你看出来了?」
「真的喜欢是不会光带人去吃饭、逛街、上会馆做spa吧。」那根本是姐妹、闺蜜一起做的事。
郑雅岑尷尬失笑,那些操作在这人眼里纯属雕虫小技吧。这话说得也没错,老把戏玩过火了容易把形象毁掉,还是严谨一点好。往后他绝不会再随意拿自己或他人的名声轻率作为了。
霍明棠看他了然于心,接着聊:「人会因为自身的立场有不同的衡量跟分寸,取捨也不一样。公司玩坏了几个商品可以再进,艺人把自己毁了就傻了,与其那样倒不如不妥协、不配合。就算是被封杀冷藏也还有一点机会,但形象毁了就难搞了。所谓的明星、偶像,其实就是能把梦想、理想换成钱的工作,我说得比较不好听,你别介意。我讲的不一定对,你自己拿捏着听吧。」
郑雅岑眨着一双大眼认真点头,听完连连摆手:「不会啊,获益良多。前辈喝酒。」他狗腿得替霍明棠倒酒,又从工作聊到房间佈置,再聊到郑大哥迷信风水的事跡,还有工作上遇到的八卦,聊得有说有笑。一度聊起电玩节目的事,霍明棠说:「你很爱玩游戏,连主持都有一个相关的节目。节目上挺厉害的,不过之前带练怎么好像风格有点不同?」
郑雅岑挠头乾笑:「你是说试玩实况?噯呀,那个是替手啦,请职业玩家假装是我在玩,你看,看我的手长这样,下次跟节目画面比对一下就知道是不同人的手啦。」
郑雅岑把手伸出去,霍明棠捞在掌心细细打量,是一双不常做家事、没有茧子的手,指甲也是定期保养过上了护甲油,指缘圆润,色泽淡柔透润,而且指背上一根细毛都没有,连骨节也不突出,不讲的话会以为是个高个子美女的手。
另一头郑雅岑也悄悄打量霍前辈的手,他自己一米八的身高,霍前辈一米九几,手自然也比他宽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