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失神地走在大街上,好像失去了回家的方向感。
虽然她才认识何存律没有多长的时间,但是所有她和他短短相处的时间,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他是很内敛的一个人,甚至说得上是温柔。
但是今天他对她突然的态度,却让她有些改观。并不是说他不好,也不是为了他的语气而难过,反而觉得这样的他很正常。
她本来就是个小小的员工,莫名其妙的示好、莫名其妙的关心,她其实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只是没有说出口。
易渺是一个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从小被父亲带到有很多政商名流的场合,所以她懂得武装,懂得防备,面对冷言冷语,她觉得不算什么,她不愧对自己就好。
今天的情绪就算有点被何存律影响了,但她烦心了一下就算了,反正多想无益。
明天再拿着什么礼物去赔罪看看。易渺这么想。
回到了家,易渺看见徐顾一人坐在沙发上,眼前的电视是关着的,想必是在等门。
「爸。」易渺唤了声。
正在放空的徐顾吓了一跳,看到是易渺,便展开笑顏,「回来了呀?晚餐吃了没?」
易渺看着自己的父亲,一瞬间觉得好陌生好陌生。什么时候,爸爸的脸变得这么憔悴?黑发里的白变得越来越明显?
她摇摇头,「吃不下。你在等我吗?」
徐顾嗯了声,「那位何先生怎么了?还好吗?」
「医生说没事了,他也醒了。」易渺又补了句:「不要担心。」
没有等爸爸的反应,易渺就上楼回了房间。
存律从急诊室换到了普通病房,其实他没有严重要到住院,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陈医生坚持要他住两天医院,彻底再检查一次,看是不是又是脑袋里的血块又出了什么问题。
他在医院的时间里,大部分都没什么说话,除了护士会来巡房,看看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然他就是安静地坐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在医院的第三天,在他正准备要收拾两天的衣物,准备回家时,他看见易渺站在门口,犹豫不定的样子,于是停了动作。
易渺对上他的眼神,手指掐了掐自己,然后走了进去,直到他身前。
本来要买个补品什么的赔罪一下,但是后来又觉得存律感觉不会喜欢那些东西,所以又作罢。而且,虽然她知道他是因为她的邀请才会到访,才会昏倒的,但又觉得好像不是自己的错。
「副总。」
何存律继续着动作,「什么事?」
易渺仰着头看着他的侧脸,他敛着眼,漫不经心地整理着他的衣物,放进小行李袋里。她心里轻叹了下,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易渺不想多做解释。
存律沉yin了一下,终于侧头转向她,「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易渺愣了愣。
存律淡淡地笑了下,「你的道歉,就这样?」
徐易渺有点不知所云看着他平淡的眼神:「不然」
最后一个呢字塞在嘴里,堵住她的嘴的,是一个落在她唇上,一触即离的双唇。
直到反应过来,存律已经拉开了距离,依旧含着笑意望着她。
徐易渺定格了很久,她刚才是被亲了吗?
她好不容易忍住本能,想要一巴掌扇过去的衝动,诡异地看着存律:「你在做什么?」
易渺看着对方仍旧衔着淡淡的笑,像阳光刚从地平线探出头的那种温暖的笑,却没有听到回覆。
好像时间过了很久,她才听到他轻描淡写的声音。
「道歉,应该是这样才对。」
她忘了她是怎么跟他结束对话的。
回到家躺上床,抱着棉被,总觉得唇边那抹温热的触感依旧还在。
这是什么?
职场性sao扰?
不对,他们是在医院
这是告白吗?
是的话态度也差太多了吧?
昨天明明那么冷淡,今天就突然喜欢上她?
易渺不自主的摸着自己的唇,决定找个最佳时机问清楚。
隔天上班时,存律好像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看见易渺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露出淡淡地一抹微笑而已,易渺就心跳漏了几拍。
她向来就是直话直说,所以趁着交文件给何存律的时候,把心里的话说清楚。
「副总。」
存律没注意到她还在办公室里,所以埋首在那些文件中,听到易渺唤他,他没有停住瀏览的动作,只是散漫的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昨天那个那个是什么意思,」易渺微窘,连接吻这两个字也不敢从嘴里吐出来。
这时候,一直没看他的存律抬起头,撞进她有些慌乱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易渺被他一看,脸又开始发烫,她马上低下头不接触他的视线,「希望副总可以公私分明